他捂着脑袋道:“酒甚美,就是劲儿有些大!”
邢不容倒是比高全阳好一些,道:“我听说此酒乃是蟠桃仙会上为那些大罗神仙所准备的,必然不凡,我们境界太低,此酒才难以消化。”
说完,他又轻咦一声:“不愧是御酒,炼化之后,我的那些淤积的法力还有一些陈旧的暗伤都好了不少!”
高全阳倒是没有丝毫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刚刚成仙,体内还没有产生法力。
“这样吗?”高全阳笑道:“那邢兄可要多喝点,来来来,为邢兄满上。”
邢不容听闻此言,略有些感慨,高公真是豪爽坦诚之人,哪怕知道这御酒的不凡,也如此慷慨。
他连忙阻止道:“不可不可,要是喝醉了,回到老爷那里,少不了训斥和责罚。下次,下次再饮。”
他刚准备辞行,就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他叫来一个饿鬼模样的阴兵:“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阴兵开口道:“老大,土地爷,外面有两辆马车大晚上行路,结果被路边的野鬼缠上了,在鬼打墙里面打转呢。”
高全阳和邢不容一听,这是来活儿了啊。
他们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走,出去看看。”
——
马良弼是走马上任的乾安县新县令,在去往乾安县的路上没有遇到适合的客栈,他只能带着家眷赶夜路。
“爹爹,还没到吗?”
他的女儿揉了揉眼睛,已经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他的小儿子已经在母亲怀里呼呼大睡了。
马车摇摇晃晃,马良弼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瓜:“还有一段距离呢,你先睡吧,等到了我就叫你。”
他的女儿摇头,努力睁大双眼:“我不能睡着,我要第一时间看到新家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马良弼突然听到了尖细的哭声。他掀开车幔,看到不远处的石桥边有一个望河哭的黑发老妪。
出于好心,他本来想要问问怎么个情况。他的妻子拉住了他:“马郎莫要理会!一个深更半夜在河边哭的老妪,岂能是正常人?”
他却犹豫道:“可若是她真的遇到了麻烦,我身为乾安县的父母官,又岂能不管?”
妻子道:“我们初来乍到,又能帮她多少?若真有困难,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来寻她也不迟啊。”
他们的女儿马胜男好奇地探头望向车外,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老妪,对马良弼道:“爹爹,娘亲说得对!这个奶奶有问题!”
马良弼诧异地看着马胜男:“怎么讲?”
马胜男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个奶奶的头发是湿的!”
马良弼望过去,果然,老妪的衣服是干的,唯独那头黑发是湿哒哒的,扎着奇怪的发髻,如同顶着一头的海带。
如果是落水的话,应该是身体都是湿的,如果是洗头的话,那么头发在晾干之前应该不会扎起来。
“确实有问题!”马良弼也皱起了眉头。
马胜男问:“是鬼婆吗?”
马良弼道:“莫要妄论!”
他在京城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有鬼存在的实例。如今一上任就遇到鬼了?
妻子见状,轻喊道:“吴竹。”
马车夫回过头,露出一张俊俏却又有几分凶气的脸,他毕恭毕敬道:“什么事,夫人?”
“咱们可以绕过石桥,走别的路吗?”
吴竹点头,然后停下马车,准备绕道离开这里。
随着哭声越来越远,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唯有马良弼抿嘴不语。
他的妻子调笑道:“怎么,父母官舍不得自己的老孩子哭吗?”
马良弼摇头:“莫要笑话我了。”
过了一会儿,马胜男突然开口道:“爹爹,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
绕回来?什么叫又绕回来了?
马胜男指着路边的土地庙:“这个小房子我之前就看到过一次,一模一样。”
随后几个人又听到了老妪的哭声,马良弼和妻子脸色剧变,掀开车幔,看向车外的石桥和站立在石桥边的黑发老妪。
他们又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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