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虞無就是个精神病，为什么非要把她给接回来！我们有小温还不够吗？！！”
“我们擅自把那个疯子接回来，要是让小温知道了，小温该有多难过！”
穆子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焦急与不耐烦。
穆东海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子楠，爸和你说过了，舆论影响很大，那份亲子鉴定已经上了热搜，我们不采取行动，那媒体就会见缝插针，也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们。”
“可是……可是……她可是个精神病呀！人格分裂，被害妄想症，要是她回来伤害小温怎么办？！！！”
“这就不用担心了。”
林婉如接过丈夫递过来的电话，看向窗外，车子已然已经到达了这所老旧破败充斥死气的精神病院门口。
摇摇欲坠的生锈铁门，被困在铁门后的那座暗沉且沉浮死气的建筑，处处都透着令人不适的诡异。
林婉如不禁打了个哆嗦，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
她稳定心神后，接着道：“她也是你的妹妹，被调换身份抛弃孤儿院不是你妹妹的错，被折磨成疯子也不是她的错，把她接回来后，对她好一点吧。”
“母亲！你怎么能替那个疯子说话！”
“子楠，既然妹妹要回来了，你就坦然接受，别让那些无良媒体看出破绽。”
穆东海叹了口气，劝诫道：“等她进了学校后，对妹妹好好关照，知道吗？”
“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司机也下车绕到后座车门前把门给打开了。
“走吧。”
穆东海建自己的妻子满脸都写着愁云惨淡，眉头一皱：“阿如，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林婉如咬住下唇，讪讪道：“就是觉得，总感觉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如，你想多了吧，都是一些精神病，能有什么危险。”他拉了拉妻子的手，“走吧，去见见那个孩子。”
“子楠说得对，那个孩子是个精神病，还被关在重症区，真的会没有危险吗？”
“可是，要是不把她接回来，我们穆家林家的名声……”
“好，对，名声。”
林婉如脚步漂浮地下了车，挽上丈夫的手，仰头看着面前这一栋灰扑扑的建筑，打个几个寒战。
“穆总，你们过来了呀！”
胡子花白的老头柱着拐杖，把杂草踩得沙沙直响，朝这边慢吞吞走过来。
老头脸上褶子颇多，一双灰茫茫的豆豆眼透着一股子沧桑和颓废的气息，身上并不合身的西装倒是显出了几分滑稽。
老头身边跟着几个年纪不小的白大褂，明显是这家精神病院的老员工了。
穆东海不着痕迹地拧眉，牵着妻子大踏步走去，和一行人面对面相视。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女性朝着两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久仰大名，穆总，感谢您给我院投资。”
“过奖过奖，这是应该的。”
“虞無是个乖姑娘，穆总就放一百个心，她实际上问题不大，只是需要关心陪护。”
穆东海笑容不变：“当然，也多亏了你们的教导了。”
几人来回客气一番后，一行人往院里走。
院里种了很多歪脖子树，姿势怪异的树干缠绕扭曲。
乌鸦成群结队停靠枝头，发出令人厌烦的动静，四处张望过后，扑腾着黑压的翅膀，“沙沙沙”，伴随着树叶相互摩擦的声响，化作一个个黑点腾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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