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突然醒了,在他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后。
灰袍停住了抚摸的动作,从涌动的状态将自己重新恢复为原本的大小,纹路的光芒也逐渐变得暗淡。
向前走吧,望见头顶闪耀的星辰,听到脚下流淌的土地,向前走,你能感受到很多东西。
男孩缓缓站起身,莫名的情愫自他心中升起。
他试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到什么。
黑暗中仍旧空无一物,但祂并非虚无。
这里什么也没有不是吗,你的内心难道如此吗?
有风吹过这里,吹过男孩的面颊,拂过他的长发,男孩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那样的轻松,他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感受这世界的。
向前走,然后忘却口与耳,舍弃眼与鼻,你无法真正感知到祂,又如何断定是什么东西呢?
男孩脚下的土地化为汹涌波涛的大海,漆黑的海浪拍打在他的身上,驱赶着男孩离开这里。
在这里是不能停止的,无论死与生,你必须时时刻刻都是流动着的。
有什么东西是和祂相似的呢,你比谁都清楚。
这里的黑暗活跃起来,庆贺着男孩的到来。
祂不再是静止的了,从你意识到祂的那刻起,这里的一切就已经开始流动了。
上下左右无穷尽的深黑海洋代替了原本沉寂的虚无,男孩抬起头,头顶的倒影是他自己,以及交相辉映的星辰。
没有被选中的人,恰恰是注定的人。
男孩觉得自己本就是属于这里的,他已经不想再向前走了,就这样呆在这里很好。
你在害怕什么呢,木天清,你在害怕你母亲的死,还是你自己的死?
男孩偶尔会偷偷跟在父亲身后,跟随他的脚步到他和兰德见面的会堂,到泽林那古怪的黑红甸房,到石碑旁的马厩,他会把自己矮小的身体躲在任何可以掩盖他存在的东西后面。
“清霜又发病了吗?”
“木容川,你自己照顾天清会很难,甸司旬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你们。”
“容川,小福他迟早有一天也会像他母亲那样的,你...唉,你们这一家真是......”
“小福今天想吃什么?爸爸看到镇子里来了几个厨子,我们去尝尝吧?”
男孩听过很多遍了,也从懵懂到一知半解。
父亲对他很好,就连韦斯他们也羡慕男孩,因为男孩的父亲很温柔。
其实男孩很想询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父亲和他们交谈时脸上总带着一种茫然的感觉,所以男孩总是不敢知道,不敢去了解真相,就好像知道一切后所有人都会变得和之前完全不同一样。
很多时候不是选择拒绝就能够逃避,男孩偷偷跟在父亲身后听到的越多,他对自己心中认定的“真相”就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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