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出了两兄弟,长兄步从云,弟弟步登风。祖上曾出名贾,豪富一方。后家道衰落,世代遗居南陵县,耕锄为生。哥哥步从云弃文从武,练得一身高强本领。弟弟步登风虚怀若谷,勤苦练武,磨有大志。
时过多日,天下盛传神相之死,徒弟携天机密卷潜逃。
这顾山甫广布谣言,居心可测。
追嗣二人趋步穿林,遇一众劫匪。这一行人,有人穿天行教服,有人肩披天行军甲,不伦不类。那匪头子瞧是两个小鬼,移见那枚腰间玉佩,拦路嚣道:“天行教管辖之地,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追嗣审视一众,道无道貌,体不轩昂,为非作歹是拦路鬼。秋伶指手戳道:“喂!光天化日假扮天行教人,你们这帮匪徒不怕被剿了?”匪头子亮出长刀,笑道:“女娃倒是机灵,还不把钱财缴来。”
“你们敢!”秋伶扫过骨灰瓮,心生一计,对匪头子道:“慢着!你们可知我哥手里抱的什么?”匪头子眼睛微眯,一旁小弟凑耳道:“老大,那像是骨灰瓮。”
秋伶忽地哭着抹泪,哽咽道:“大疫流行,我爹染疫而亡,今儿带着骨灰瓮回老家安葬。你们抢死人的东西,不怕阴鬼缠身吗?”
看秋伶凄楚模样,真像死了爹一般。匪头子听后细想,若真是如此,抢了也晦气。瞧得匪头子犹豫不决,匪老二哼道:“我们要的是钱财,又不是你爹的骨灰。再说了,即便是你爹的,给了你们,又怎算得上是死人的东西呢!”
一语戳醒糊涂蛋,匪头子脸一青。正欲呵斥,一把冷刀劈盖而下,匪头子血溅当场。众人惊悸,只见来人身形魁梧,抽刀挥血,一看就是惹不得的好汉。来人朝众吼道:“爷劈了你们!”
此人叫何竦,人称“疤面”。
追嗣与秋伶被另外两人拉到一边。步从云身着一袭青衣,气派萧肃,如山般沉稳,如风般冷冽,给人一种不易接近的感觉。其后站立的少年步登风,相貌英俊,衣袂飘飘,给人一种潇洒脱俗的印象。
来人相貌凶煞,众匪吓得慌不择路,纷纷跄退。
何竦提刀追砍这群狗辈,活口不留。追嗣和秋伶见此惨状,看得背门发凉。好在步从云拍肩来:“二位莫怕,何竦性子刚烈,疾恶如仇。旦遇不平事,必拔刀伐向。”
追嗣回神:“小子追嗣,谢过三位哥哥。”
恰在这时,何竦解决了一众恶匪,擦刀走来:“大哥三弟,盗匪我都杀了!”
步登风怕惊吓二人,解释道:“不用害怕,我等不会为难。”
步从云奇道:“你便是那天衍神通羽相师的徒弟?”
追嗣眉头微扬:“哥哥对天机密卷感兴趣?”
步从云哈哈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疤面何竦甩臂,接话道:“大哥说得对,得靠本事!”
追嗣不由叹服,问道:“敢问哥哥姓名?”
步从云道:“我叫步从云,这两位一是弟亲登风,二是义弟何竦。”
追嗣牵过秋伶,对三人说:“三位哥哥,今日之恩,追嗣铭记在心,来日有缘必报!”
说完阔步而走,步从云不阻,“小兄弟,后会有期!”
一路盘坡转径至津山。
直外七里,远远地就能望见羽山那青翠的峰顶。葱茏绿林下,一阵窸窣,箭气飒飒冲来。秋伶正欲避开,那箭遽然拽出绳索,将她牢牢捆在树上,动弹不得。一匹赤马嘶啸,身高仰,蹄凌空。倘若踩压下,追嗣胸骨必裂。危在旦夕之际,秋伶瞪眼惊呼:“阿嗣!”
追嗣左手护着骨灰瓮,右手臂一振,向上轰拳,那人那马凌空翻仰,扑摔在地。众人惊怪时,一支暗箭射穿追嗣了怀中的骨灰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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