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捉贼要拿脏,现在找不到被盗的税银,证据不足,也就不能完全断定就是郝银匠干的。”

一直不说话的陆之远此时却开口帮着陈汉说话了。

陆之远说话说的很微妙,他并不是质疑案子的真凶另有其人,而只是指出了案子的一些疑点。

他是县丞,虽是县令的下属,但又有对县令的监督之权,需要在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上适当的当一当反对派。

若县令是对的,自己是尽到了监督补充之责,若县令错了,自己则是大功一件。

这样不硬不软的顶一下,既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又不得罪县令,何乐而不为。

陆之远的话让余有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在这税银被盗案正是紧张的当口,自己两位最有实权的下属竟同气连枝。

“郝银匠承认他在重铸之前称过重量,五百两一两也不少,怎么经过他的手之后就变成了三百两,银子难道会自己长腿跑了。”

“陆老弟,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应该要想一想怎么同舟共济才对。”

比起对陈汉来,余有行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原因无它,因为县丞虽然和捕头一样是自己的下属,但它却是官而不是吏,还对自己有监督之权。

余有行说完之后,便用心观察着陆之远表情的变化,但陆之远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余有行见他打定了主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知道必须要强硬一点,才能将屋内的三个人绑在一起,好实行自己的计划。

“若是知府大人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不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找人垫背的。”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咱们共同努力破了这案子,我也不会亏待了大家的。”

“诸位想怎么办,最好仔细想一想。”

余有行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走到陆之远和陈汉中间,突然停了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明摆着就是威胁利诱了。

说完他便拿眼睛狠狠盯着陆之远逼他表态。

陆之远不禁皱了一下眉,他想不明白,对这件税银被盗案,余有行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强硬。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能沉默了,一把手在县内的权威是自己这个副职远远不能比的,在不确定上司确有违法之时,同级监督就是个呵呵呵,他只得站起身来向余有行表明态度,大声说道:“属下一切听大人安排。”

余有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陈汉,陈汉立刻向前一步,也表示自己全听余有行的指示。

“陈捕头,你说会不会是郝银匠和他的那些邻居合谋盗窃税银,因为税银被他们分了,所以被盗的税银才找不到。”

见两人均已表态,余有行坐回座位,气定神闲的开口说道。

这是明摆着的栽赃陷害了。

既然郝银匠那搜不到那么多的银子,那就算上他那些邻居,这些人加起来怎么也能搜出来两三百两银子了。

碎银子又没什么标记,我说这些银子是税银,又有谁能证明不是呢。

“这······”

陈汉说话吞吞吐吐,明显是有顾虑。

“陈捕头,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牢里的事你比我有办法的多了,你想办法让几个人主动检举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就将郝银匠作为主犯,邓尧那些人作为从犯。”

余有行眼神锐利的看向陈汉,一抹凶狠之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强硬的语气中满含威胁之意。

感受着余有行的注视,陈汉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被抓到了把柄,他不得不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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