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似乎仍然有些不适,但他脸上的幽岸盏莲花纹已经淡化了许多。他的眉宇间微微皱起,不时抬起头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此刻的空间里只剩下了那棵矗立在金色大洋中的石蘑菇树。这片金色的海洋波涛汹涌,浪涛拍打着岸边,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洒下,将整个海平面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一片流动的黄金。

天空也被染上了灿烂的金色和橘红色,从远方的天际线一直延伸到头顶上方。这种渐变色调使得整个天空显得格外绚烂夺目,如同一幅巨大的画卷。云朵在这绚丽的背景下变得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神秘而梦幻的感觉。

石蘑菇树高耸入云,树干粗壮有力,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它的树冠渐渐从石化的状态变得茂密繁盛,枝叶摇曳生姿,似乎在微风中轻轻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每片石叶子都由坚硬变得柔软,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芳如月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一直都在忍耐,而另一个角的荷欢平,则慢慢的坐了下来,帽子早就掉了下来,青丝被扎起,垂在脑后,似乎陷入回忆,神情有一些呆滞。

一旁的白谛也并不知道自己一旁的楼寻在想什么,他从小到大其实都不太了解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哪怕很小的时候,对方一直在照顾自己。

如果只是寻常人家,那可能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可惜,他们出生在皇家,身为皇子,从小便被灌输了权力斗争和勾心斗角的思想。尽管如此,白谛仍然希望能与楼寻建立起更亲密的关系,毕竟他们是兄弟。

然而,皇位的继承人是由他的爷爷力排众议选定的。虽然他的性格并不十分亲切,但也并非完全冷漠无情,而是一种外冷内热的类型。这种性格使得他在处理事情时显得沉稳而果断,但同时也让人难以亲近。

在皇室宗亲中,大多数直系血脉都支持楼寻成为大皇子。他的爷爷对此心知肚明,但却始终坚持认为只有白谛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尽管白谛在各方面似乎都比不上楼寻,但他的爷爷坚信白谛有着独特的领导才能和潜力。

哪怕有许多人都明里暗里的嘲讽老皇帝实在是老了。

然而,这些都不能影响祖孙两人。

白谛深知自己在许多方面确实不如楼寻,无论是学识、智谋还是社交能力。这让他感到自卑和不安,尤其是当面对那些对他冷嘲热讽的人时,他更是感到无力。在舞会上,那些人明知他就在门外,还故意大声谈论他的缺点和不足,但这并不能让他深受打击,真正令他心寒的,还是自己爷爷的骤然离世。

那天晚上,白谛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终于,当夜幕深沉时,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楼寻站在门外。此时,天空中正在下着倾盆大雨,狂风呼啸,闪电不时划过夜空,使得整个环境显得阴森恐怖。而楼寻的身影在这样的背景下更显孤独和凄凉。

楼寻静静地看着白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重,仿佛时间凝固在了这一刻。

白谛凝视着楼寻,试图读懂他眼神中的含义。然而,那深邃的目光让他感到困惑和迷茫,他不知道该如何解读其中的深意。毕竟,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彼此间的距离感愈发明显。

楼寻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白谛。他的动作缓慢而凝重,仿佛这封信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然后,他低沉地说道:“爷爷走了,放心吧,很安详,好像也很满足。”

白谛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甚至眼前白光乍现,他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楼寻,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突然,一切都来得太出乎意料了。

楼寻一直盯着他,也就在说完的瞬间,他一把抱住白谛,无比用力,仿佛想把白谛融入自己骨血。

两人身体虽然都不自主微微颤抖,但白谛还是下意识迅速的把头靠在对方肩膀,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几个大字:爷爷离开了。

楼寻没有再多说,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白谛,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抱着对方,希望能给白谛带来一些温暖和安慰。然而,白谛并没有回应楼寻的动作,他紧闭着双眼,仿佛沉浸在一个黑暗的梦境中。

过了一会儿,白谛缓缓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他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楼寻的衣襟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试图抬起手去擦拭,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白谛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心痛涌上心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一抽一抽地绞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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