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的,三更死去五更埋!

发丧时,亲朋好友对着坟茔泪洒两滴,然后转身离去,还能怎么样,人都死了。

傅璃就在站在一旁看着......和相见时神色变得截然不同的汉子。

“我找了很久也没发现身牌,你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回去县里我找人刻好给你。”

曹望舒视若罔闻,缓缓走向火堆伸手张开双臂,怀里的残骸大块小块全都洒了进去,烧的上空黑烟升起。

他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燃烧,然后跪下来对着火堆磕了两个头,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无用,记在心里就好!”曹望舒抬起头来淡淡说了一句,慢慢站起来从里衣掏出半块鱼符伸向傅璃,“你把那半块拿来,我领你去取物件,这事了结。”

傅璃愣神在原地片刻,内心随之惊愕狂喜,他一直以为这里战况如此惨烈,物件早已经被劫走,不料曹望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随即也忘了自己临走时把鱼符转交给了何清风的事情。

“物件没有被劫走?”

“没有,我把里面的藏在了另一处地方。”曹望舒回答道。

两天前,车队进入凉州附近时,曹望舒一行人马已经察觉到了;即使尾随他们的人手不在路上动手,也一定会在凉州境内动手。

出发时他虽然疑惑为何如此贵重之物,却只有他们一队人来押运。

但盖嘉运下了命令:叮嘱他们此行一定隐秘,不可借助府兵以及衙役的人手,所以即使曹望舒一路心里忐忑不安,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如何对敌的时候,路旁的堆积的石头引起了曹望舒的注意。

于是他心生一计:将马车里的金银换成石头,将金银财宝藏在当地。

到达神鸟县时,如果一切平安无事,便再返回去取,可如果真遇见了最糟糕的情况,就算是他们死了,别人也别想拿去......

傅璃摇头苦笑,“我来时没把它带在身上.。”只能如此向他说明。

“不见鱼符,不见财宝。”曹望舒闻言,把手又缩了回去。

傅璃听后,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无奈说道:“可否随我回神鸟县去取,我把鱼符转交给了朋友,因迟迟不见你们,只身匆匆前来寻......”他讲完来龙去脉,见曹望舒还是无动于衷,于是走向马前,牵起“百里红”,将马绳放到他的手中。

“我步行在前,你骑着它在后面远远跟着,若看到前路有任何情况发生,你便转身驶离。况且,我们从此地行至神鸟县,天色也已该明亮。到了城里,即便我算计于你,那么多人看着,你觉得我能坦然脱身?”说着,不等曹望舒反应,他迎着黑暗就往来时的路走去。

曹望舒见状,犹豫片刻,低头看着手中的缰绳,咬咬牙翻身上马跟着......

锣梆一缓两急已响过,此时已是三更天!

神鸟县的黑夜也不比青皮山亮堂多少。

何清风久敲县府大门无人回应,便一直在附近转悠等待着。

十月的夜晚能冷人骨子里,何清风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双手贴在嘴鼻,轻轻往上哈着热气。

殊不知;此时不止傅璃来找他,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正趁着夜色满城来寻。

神鸟县的街巷里,两黑衣男子正在小声交谈着,

“三哥,这三更半夜的,你说那小子不老实在驿馆里待着,还能跑到哪里去?”大个黑衣男廖四问向旁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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