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可是有些不忍?”韩当出言打趣的笑问。

这种事大家都干了其实不止一次两次了,而且以后还要继续干。

但毕竟八尺高的汉子,对一众妇孺下手,多少有些脸上无光。

徐晃轻轻摇头,脸上略有不快的回道:

“义公何必与我开这种玩笑?这是乱世,乱世之下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

“数十万的黄巾百姓无辜,不也一样落得惨死的下场吗?”

“究其源头,不正是这些世家豪强所造成的。”

“黄府内的妇孺童稚,既是享受了家族剥削百姓带来的好处,又岂是无罪?”

“而且圣女曾经说过,矫枉必须过正,过正才能矫枉。”

“难不成义公以为,他们日后长大了,便会成为心地良善之人?”

“黄天之世一日未现,吾绝不后退一步,誓要用手中这把剑砍出一个太平世界!”

韩当听了徐晃这番话,微微颔首,豪笑一声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明真是人如其名,不错,为那黄天之世,天下澄明,就算是担上些许骂名,又有何妨。”

在大汉天下,敢杀士大夫豪强的,若是有一天黄巾军败了,只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坚定的相信,在张宁的带领下,黄天之世迟早会现世的。

黄家的这场惨祸,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惊涛骇浪。

周边豪族听闻消息,纷纷震惊不已。

往日里虽说与公孙瓒有矛盾纷争,但如此明火执仗地屠戮、火烧庄园,实乃闻所未闻。

黄家惨案发生后的第三天,幽州各地豪强的代表齐聚一堂。

他们面色阴沉,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

为首的一位家主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声道:

“公孙瓒这等行径,简直是目无法纪!”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联合起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众人纷纷附和,商议着要集结私兵,与公孙瓒抗衡。

但也有人认为,公孙瓒兵力强悍,麾下多虎狼之士,不能轻易与之对敌。

为此,许多人又犹豫起来,于是决定让幽州牧刘虞做主。

一封联名书很快送到了蓟县。

刘虞自从做了幽州牧,一直极力拉拢当地的豪族。

并调节与关外异族的关系,尽力让这些人都保持和平,好使得下面的百姓也能得到喘息之机。

如今的大汉危如累卵,因此刘虞一直在尽心竭力维护幽州的安定。

稳固幽州,亦是在稳固大汉的疆土。

不想公孙瓒一直唱反调,时常兴兵,劳民伤财,让他头痛不已。

州牧府内,刘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望向身侧一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问道:

“子泰,依你之见,如何料理此事?”

被唤作子泰之人名叫田畴,为右北平郡无终名士。

在刘虞就任幽州牧时,便征辟其为从事。

对于刘虞来说,田畴不仅是自己的左右臂膀,同时也是替他联系各地士林的纽带。

无论是安定幽州的怀柔政令,还是各地州郡的发展政策,都需要本地世家豪强支持。

作为名义上的幽州牧,并不是说一不二,而是与各家士族协商才能政通人和。

小到县中的三老,大到像田畴这样的名士,都是需要拉拢的对象。

田畴在看完联名书之后,并未直接表态,而是反问道:“主公难道真的认为丘力居有犯上作乱之心?”

刘虞摇头,很快否决了这一观点:“丘力居当初主动向吾归顺,近一年来乌桓人亦未兴兵,如何会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田畴又进言道:

“公孙瓒借着丘力居之名,无端杀害黄家上下老小,掠夺民财,长此以往,只怕激起民愤。”

“当初您来幽州之时,各地家族都积极配合,此时若是主公您无动于衷,只怕日后人心尽去。”

“而且主公您忘了吗?月前您准备赏赐给丘力居的财物,也被公孙瓒洗劫一空,此人行径与蛾贼又有什么两样?”

刘虞听了田畴的话,陷入了沉思。

窗外,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仿佛代表着他此时内心中的不安。

良久,刘虞面上已经多了几分怒意,缓缓开口道:

“子泰所言极是,可贸然兴兵,只怕会劳民伤财。”

“但若不加以约束,幽州恐生大乱。”

说罢,他当即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公孙瓒处。

责令他立刻停止一切不当行为,并前来蓟县解释清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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