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李纲说完,便不再搭理众人,而是眯起眼睛,拿着一个竹简自顾自的读了起来,但谁也不知道他眯起来的眼睛是在看书,还是在视察考场。
其实在唐朝这个时候就已经有宣纸这个东西了,在此之前还有皮纸、竹纸等用于书写的纸张,一般奏折和诏令以及皇子们学习时用的都是宣纸,百姓一般是用不起的,平替是劣等纸,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贵。
所以大部分书籍依旧没法用纸张来记录,还在用更便宜的竹简来进行传播,即使这样,也很少有百姓能够读得起书。
魏晨仔细回忆刚才所看的文章,令人惊奇的是,这篇仅仅看过一遍的《中庸》记得清清楚楚,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当他沉浸脑海中的时候,前世读过的作品文章、影视画面居然分毫不差,都能够清晰的想起来。
他当即心头一喜,在回忆中找到小学时看的《西游记》,细细品读,竟然忘了时辰。
直到看到那黑熊精趁着夜色和大伙,偷了唐僧袈裟的时候,才被一个微小的声音提醒着回过了神来。
声音的来源不是那太子殿下又是谁。
见魏晨回过了神来,李承乾抿了抿嘴唇,左顾右盼一番,发觉没人观察自己,便将手一扬,以一个极快的动作将一物丢到魏晨的怀中。
不是那小抄又是什么?
其实魏晨很想告诉他,自己穿越过来自带外挂,并不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合格。
但看到他一副等着夸奖的表情,魏晨还是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感谢他的好意。
时间还剩一柱半香的时间,魏晨也不再多想,提笔便写,十分顺畅。
相信读过历史系的同学都清楚,学校会开设一门名叫书法的水课,他也没有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正午,正在奋笔疾书的魏晨竟感觉到一丝炎热之意。
随着最后一炷香熄灭,手中的毛笔也停了下来,对于别人来说是默写,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抄写,也不用担心会写错。
众人纷纷起身交卷,跪坐久了,魏晨倒觉得腿有些发麻,于是决定稍微等一会,众人交完后自己再交不迟。
等他正欲起身,他发现一个少年站在自己案前冲着自己笑,不是那长孙冲又是谁?
只瞧见那长孙冲手指往案上的砚台一挑,魏晨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任由那砚台被打翻,里面的墨汁浸满整张宣纸,流满整个案台,眼看是不能要了。
魏晨看着他含笑的脸庞,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质问他。
察觉到魏晨的目光,长孙冲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拱了拱手作揖道:“抱歉魏兄,不好意思,手滑了。”
这解释显然是说不通,还没等魏晨发怒,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李承乾等人皆是对他怒目而视,开口喝问道:“长孙冲,你什么意思?”
“肃静!”
一道严厉的声音从众人的身旁传来,李纲注意到这边的喧闹,言语中带着不满:
“学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难道你们以后在公堂之上也是这副德行吗?”
原本喧哗的场景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不再说话。
李纲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朝着这边走来,并询问道:
“发生何事了?”
那长孙冲似乎是做惯了这种事,嘴角带笑,脸不红心不跳的朝李纲作揖道:“先生,并无大事,只是刚才学生路过魏晨案边的时候,衣角不知怎的,被砚台绊了一下,把砚台给打翻了。”
还没等他说完,程处默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放……”
似乎是想起李纲还在这,不雅之话没敢说出口,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方才看到你是故意打翻魏兄的砚台,你怎能如此信口雌雄?”
“是信口雌黄。”李承乾抚了抚额头,小声提醒自己这位兄弟。
程处默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哦,是嘛呵呵,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似乎是预料到他会说这种话,长孙冲有些无辜地说道:“程兄说在下是故意打翻魏兄的砚台,我为何要这么做?你又有何证据?”
明眼人明显能看出这是个套,程处默性子急,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开口说道:“平日里谁不知道你们几个文官之子,最喜欢刁难魏兄?需要什么证据?”
这话正中长孙冲下怀,反驳道:“那平日里谁不知道你们四人关系极好?无缘无故污蔑我这个外人,似乎也不需要证据。”
李承乾还没来得及捂住程处默的嘴,只听得程处默又说道:“魏兄的卷子都给你毁了,我看你就是故意使坏不想让魏兄及格!”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长孙冲撇了撇嘴,说道:“笑话,横竖不过一张纸而已,让他再写一份不就行了,难道只在考试时记得,现在又忘记了?”
魏晨心里恍然,看来这长孙冲发觉自己失魂之症坐实,便想这一出来看自己的好戏。
本来不想与他计较什么,奈何此人屡屡逼迫,魏晨也不再会纵容他五次三番。
常言道:“人进一寸,我便让一寸,显我胸怀广阔;人进一尺,我再让一尺,显我软弱可欺。”
“好了!”
李纲打断他们的争吵,有些头疼开口说道:“魏晨,你怎么说?”
魏晨想了想,回答道:“这试卷被毁,自然是我所不愿,但如今的情况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
“只是学生有一事不明,莫非长孙公子是觉得我背不出来这篇文章?若真是这样,不如与在下打个赌如何?”
李承乾听到魏晨的话,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别人不知道魏晨是怎么默写出来的,他可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啊。
若是等会真背不出来,长孙冲再要咬他们四人一口,说他们四人合伙作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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