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陈路打开灯，出租屋内一下子亮堂起来。简单的装潢下整间屋子显得十分质朴，可屋内不论桌椅还是生活用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倒也能称个简约。
墙上的石英钟无声无息，指针已是跳到了凌晨四点半。
陈路走到有些掉皮的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他面前的茶几上摞着一本本泛黄卷边的武侠小说，梁羽生，古龙，还有倪匡的都有。沙发后面的墙壁上贴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张老式的戏剧海报，上头写着《胭脂扣》三个字，画上女扮男装的梅艳芳脖颈和眉眼都淡得像烟。
“嗡嗡嗡——”
陈路的手机一阵震动。低头看去，却是一条来电消息，备注人是“大飞”。
这家伙肯定又熬夜了......
陈路愣了愣，手指一动接了下来。电话那头一下子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说路子，你这孙子可算接电话了，昨天都死哪去了，咱老板昨天可没盼到你来。”
秦飞算是陈路工作的烧烤店上关系最好的伙计，两人凑到一起说话倒还蛮投机。他这人本性不坏，唯一的毛病就是嘴巴臭，老喜欢胡说八道欠抽。
“手头有正经事儿，有点麻烦。”陈路随口说道。
“什么正经事儿啊？”秦飞问。
陈路笑笑：“没什么，就一远的亲戚喊我去帮忙。”
秦飞叹了口气：“随你随你，不过你最好给老板回个消息解释一下，说不定他不会扣你工资呢。”
“谢了，唉一天的也不要紧嘛。”陈路点点头，然后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一来提醒你，二来是李晓代李叔请你吃饭。”秦飞说，他的兴致明显高了起来，“昨晚你不是答应帮晓晓干那头烤猪么，她就计划请我和你中午吃饭。”
陈路咧了咧嘴角：“你？想蹭饭吧。”
“没有的事，你可别瞎说啊。”秦飞也笑了，“嘿嘿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回头发定位给你啊。”
“行。”
陈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每天这么悠哉的吗，熬夜少带坏晓晓。”
“知道了知道了，啰啰嗦嗦的你不也没睡吗。”秦飞嘟囊道，“挂了啊。”
挂断电话陈路却是没有什么动作，现在看来柳秧所说的话应是句句属实，李晓的确是被六扇门的家伙动了些手段。不过，只要她人没什么大碍陈路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这种事情他并不希望将秦飞、李晓他们牵扯进来。
正在思考着，陈路的眼角余光忽地瞥见卧室房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条黑洞洞的细缝。
他波澜不惊地招了招手：“出来吧。”
卧室门被一下子拉开，一袭白裙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轰出去呢。”
陈路睨了芜灵一眼:“没那个必要，久等了。”
“不要紧，我也刚到。”芜灵毫不客气地回敬：“不过你这语气倒像是冲着我来兴师问罪了。”
“哪有，”陈路轻叹了口气，他站起来给芜灵倒了一杯水，“聊聊?”
芜灵接过水杯，落落大方地坐在了沙发另一边：“谢了。”
陈路看着芜灵小口抿着白开水，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不必喝水呢。”
“怎么不能，又没有规定神仙不能喝水。”芜灵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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