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水果店的,还敬业点,通常扮成和尚或者道士模样,开口就是“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敲敲木鱼,作个揖。大姑姑会打发个五毛一块的,他们也就走了。

后来在爸爸的公司,那些乞讨者见了一块五毛,竟然十分不满,吵闹起来,非要得个五十一百才走。那时候又快过年了,我在楼上都听见了,跑下来看情况。

还好王小斌和爸爸、云水伯伯都离得不远,隔壁的蒋老板也听见动静跑过来查看情况,几个大男人合力才把他赶出去。尤其云水伯伯,十分悍勇,把这人狠狠骂了一顿,说他经常跑来附近讨钱,胃口越来越大,有手有脚不肯做事,贪得无厌。以后再敢过来闹事,就送他进局子。

还有一回,我在一中读书的时候,学校里来了个乞丐,他穿着打扮倒是和正常人无异,那时候好像午休刚过吧,这人直接走到我们教室讲台上,就开始演讲。讲的什么我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就是他现在很困难,需要支持,希望同学们能捐助他。

有同学给了他一块两块的,也有同学给的多一点,五块十块的。我那时候已经对乞讨之人心生警惕,怕他们只是以此为职业,不劳而获。因此只拿了两个苹果给他。乞讨,总是为了生活物资,不该是为了发财。给俩苹果,算是可以了。

但那个乞丐反而笑了起来,似乎我捐赠苹果很好笑一样。

同学们也笑。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善心真是浪费了。

此人应该不是为了生存乞讨,大概率是个不劳而获之人。

今天在广州城际高铁,又见到了新型乞丐了。

我跟爸爸通话的时候,把这事儿告诉了他,他指责我不应该对那个乞讨者说话。

“你为什么要理他呢?你一跟他说话,他当然就认定你了。真是蠢钝如猪。”

他爹的,早知道不跟他说这事儿了。

到站下车,我发现这里的火车站外面十分的……荒僻!

周围的建筑十分低矮,站前一个大型铁栏杆排队场,地板是纯水泥的,而且空无一人。出站的通道十分狭窄,是个下坡口,口子外面褪色的铁皮泛着残蓝,远处的工地尘土飞扬,再远一点,许多城中村低矮错落的房屋,显示着破旧与肮脏。感觉像是来到了蚣坝镇,比我们县里还不如。

这就是,东莞?

好在打车之后,路过的地方稍微高级点了,有碧桂园新开的楼盘,围着工地的铁皮都贴上了绿色的塑料草毯,还做了许多装饰,看着比刚刚出站的地方靠谱多了。

七拐八绕,经过许多地方,终于来到了打工地点的附近,只是这里……怎么说呢?看起来比较像倒周府的农贸市场,附近明明没有工地,但感觉盖上了一层黄色的土灰。

待打电话联系上工作人员,她领我到了宿舍之后,我感觉有点完蛋。

包吃包住没错,但是没说包住的宿舍是这样的……

看起来比我们那建校120年的一中宿舍楼还老。

我严重怀疑这栋楼以前是不是做过医院,淡黄破碎朽木门,锈迹斑斑绿铁窗,上床下桌全没有,只剩单薄木板床——而且是初中我们还没搬寝室的那种究极破旧木板床。

早知道是这样的环境,我就不来了。

好想回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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