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娘子!”

“二夫人!”

“二夫人!”

……

徐散忙慌跑回,在淋泉洞外遇到了白天的两个弟兄,随即带着他们兵分三路,在偌大林中找寻百里寒的踪迹。

微弱的光在黑夜中如萤火般渺小,灯笼没亮多久,便被大风吹熄。

“娘子!你在哪里!”

徐散提着熄灭的纸灯笼,一直快步跑:“娘子!你说句话!相公很担心你!”

“娘子!”

时间分秒流逝,徐散的心脏不再正常跳动,他跑得满头大汗,泪水与汗液溶在一起。百里寒对他而言,像一块洁白的石头,这颗白石落也不是,升也不是。

驻扎在他心脏正中心,时不时地和着血频动一下。

夜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寒风凛冽堪比在悬崖边呼啸,徐散双腿开始发软,他第一次那么讨厌这片竹林。

葱郁的林子把他们二人完全蒙蔽,徐散也快失了方向。

“娘子……你千万不要有事……”

“在原地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娘子……”

绕路的两位弟兄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百里寒,趁还记得回帮的路,二人跑回帮中,请楚期派下人手,前往竹林寻人。

楚期虽好色,但对弟兄却是没话说的。听到守门弟兄说徐散也没了踪影,亲自带人夜探竹林。

野牙帮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提着灯笼挂着斗笠分开几路深入竹林。

丑时,百里寒被冷醒,全身酸胀无力,头像灌了铅水抬不起来。靠在竹节上,眼睛系开了一条缝,意识想起身寻路,可耳边的风声又使她闭上了眼睛。

好累,好难受,像是躺在冰窖里,动弹不得。

又过了一刻,徐散在林中找到了百里寒,薄雾已经散去,月光落下,无需纸灯笼照明,他看到了百里寒。

头发被风打乱,耳坠跟发丝搅和在一起,雪白的鞋上已经沾满了黄泥,有些泥巴因时间长了,结干,粘在鞋面上。

徐散放慢脚步,有些错愣。

定睛一看,才惶惶反应,“娘子!!!”

他跑上前,抱起百里寒,连续叫了她好几遍,百里寒一点反应也没有。

神乱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泪水再次决堤,“怎么会这样……怎么起烧了……娘子……”

徐散附身,拿脸贴住百里寒的额头,为她降温,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侧身挡住了大风。

从这里回帮需要走半个时辰,百里寒高烧昏厥,一定要赶回去,趁早把她叫醒。

“娘子……”

刻不容缓,徐散一路小跑,不敢太快怕风吹到了她,不敢太慢,怕她多难受一刻。

“娘子……不要睡。”

“我们回家,马上就到家了……不要睡……”

百里寒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在做梦,在她梦里徐散好像很担心她……

她身体冰冷,小拇指动了动,嘴巴张张合合:“徐散……不要杀人……”

徐散心跳漏了半拍:“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娘子,我答应你!你别睡!千万不要睡!”

百里寒内心发笑,这人怎么回事,明明很累了,怎么连觉也不让人睡……

她没力气说话,嘴角扯了扯,当作是梦境,继续睡了。

县衙内,沈清绝得了周太医医治,如今已然好转不少,病情稳定,只是迟迟不醒。

桌案上的茶水温了一遍又一遍,夜中,周太医拂袖擦汗,息道:“若有一株仙鹤草打通气脉,或许能醒。”

顾凌凡还在外头守着于兴的屋子,房中留了金沉义和师爷陪着,范师爷道:“仙鹤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周太医将视线转向他,道:“快!仔细想想,我好替小侯爷根治呐!”

范柯挠挠头,关键时刻总是想不起来重要信息,金沉义性急,往窗柩处探了一眼,唉声道:“眼见天就要亮了,这外头怎么一直没消息啊。”

这一夜,整个古地都被羽林卫从四方包围,至今为止还无任何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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