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苏木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时间犹如被停滞了一般,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如重锤般在耳边回荡。

丁惜大叫起来,高跟鞋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声粗哑的摩擦,经理匆匆赶来,想要上前阻止,又不敢轻举妄动,整个人都快被吓懵了。

还是叶南星反应快,他上前拉开枝枝的手,过于用力一下子让枝枝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夏苏木连忙去扶她。

叶南星铁青着脸:“苏木,是你哥受伤了。”

夏苏木听也没听到,满心满眼都是枝枝,她低声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枝枝摇摇头,平静地指向地毯上那点子鲜红的血迹,用手安静地比画:“怎么样,是不是跟你那天看到的一样?”

“其实都是一样的。”枝枝含笑看着夏苏木,那种平和强大的气场让夏苏木不由一愣,“我知道你在害怕,但现在你看到了,其实也就这样,如果我真的杀了他,那是不是代表我也会陷入这样的噩梦里。”

“但你看,现在什么都没发生。”

枝枝扬起下巴,在夏苏木额头上落下深深一吻。

“更何况,你还没有杀人。”

这是枝枝第一次在夏苏木面前提起往事,从前夏苏木在接受心理咨询后,白菱歌的死状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片段,不管咨询师如何去探究,试图让夏苏木去平静面对一点点,都被迫失败了。

后来又过了很久很久,夏苏木以为自己能独自面对,她告诉了枝枝。

不仅是梦里面时常出现的白菱歌,还有那天她独自面对的血液,这些都支撑起了她无限的哀痛。

但枝枝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然后淡淡点头。

夏苏木错愕:“你不该跟咨询师一样,给我一个拥抱吗?”

因为心理问题,咨询师总会加强和她的肢体接触,不管是亲吻手背还是脸颊,见面和离开时一个拥抱,都能给夏苏木一个短暂的安慰。

至少有人不会嫌弃她,她还是有人在意的。

但枝枝很平淡,淡到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夏苏木以为她是见过杀人的太多,已经处于无所谓的状态,原来她从来就不相信她会杀人,也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件事。

她是当事人,放不下很正常,但枝枝只是听说了这个故事,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去解开她的心结。

或许,这才是夏苏木离不开枝枝的原因。

夏苏木内心彻底崩溃,先是给了枝枝一拳头,然后控制不住趴在她的肩头,如同舔舐伤口的幼崽,眼泪不停往下落。

这是第二次了。

叶南星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眼底尽数愤恨和嫉妒。

他不明白一个女人,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凭什么能三番四次牵动着夏苏木那么多情绪,她甚至都不能开口说话,也没有像自己一样用尽手段,就只是几个动作,就让夏苏木敞开心扉。

从来这里到现在,她已经在这个女人面前哭过两次了。

明明这才是自己的专属特权。

明明当初夏苏木的软弱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叶南星很想推开那个女人,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夏苏舟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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