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上。

白墨和贺诗雯趴卧在地,微微抬头向远处眺望。

山峦重叠,云雾缭绕,微风自耳旁呼啸而过。

远处,几个外族长相的人正在往这边而来,他们身上都背着家伙事儿,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白墨和贺诗雯隐约可以听见他们低沉而有力的交谈声。

“来了!”

白墨低声道。

贺诗雯脸上藏不住的担忧与迟疑,“真的非要我下去不行吗?就不能换个办法……?”

“少说废话!快去。”

在白墨的催促下,贺诗雯只得按照白墨之前的计划,下了山坡,去到了那些人的必经之路上。

很快,那几个外族人就走到了这里,一见到贺诗雯一个个眼睛亮得吓人,像是饥饿的野兽,嘴里还叽里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啊!”

贺诗雯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现在不是装的,是真害怕。

不同于华人的黑头发、黑眼睛,这些人的头发和眼睛颜色五颜六色,简直……简直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红毛绿毛鬼!

贺诗雯掉头就跑。

但素了很长时间的男人们怎么可能放过到手的珍馐?

三人果断迈开步子朝贺诗雯追了过去,其中一个人为了抢得第一名的桂冠,还把身上的负重都给丢了。

等到三人跟着贺诗雯跑远后,白墨果断从山坡上滑下来,捡起地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和枪支就要离开。

而他离开的方向与贺诗雯跑的方向截然相反,看样子他并不打算按照原计划那样拿到东西后就去救贺诗雯。

另一边的贺诗雯就算是豁出命去跑,没跑一会儿也就被人追上了,她被人按倒在地撕扯的时候,惊恐大喊道:

“白墨!”

“白墨你这个骗子!”

“滚开!不要碰我!啊!我杀了你们!”

贺诗雯的声音越发凄厉。

但这非但没有引起男人们的怜悯,反而让他们更觉得兴奋。

“……”

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白墨,脚步忽然顿住。

他听着远处传来的贺诗雯惨叫声,皱了皱眉,面色阴沉的骇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仅仅只是过了几秒钟的时间,可在白墨看来却是那么漫长。

他的良心在接受着拷问。

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

最后,白墨选择口是心非地告诉自己,他这不是在担心贺诗雯,是担心自己如果被抓住后,刑期将会被延长。

嗯,是这样的!

白墨如此告诉着自己,转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贺诗雯蜷缩在地上,三个男人狞笑着正在撕扯她的衣裳。

眼见着就快要得手,赶来的白墨毫不犹豫地一个飞踹,将当中的人踹翻在地,其余两人意识到异常,赶紧就要取下挂在肩上的长枪,攻击白墨。

他们快,白墨的速度更快!

手上的步枪早就端起,以枪托先是砸得其中一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随后枪口对准另一人的脑门。

“砰!”

刺鼻的火药味儿、升腾的白色烟雾,飞溅的鲜血……

男人瞪大眼睛,躺倒在地,鲜血殷殷地往下流。

已死死的不能再死!

第一次杀人,白墨的心态竟然稳得可怕,心中非但没有任何胆怯,反而迅速将枪口又对准了刚才被他踹翻在地爬起来的那人。

又是一枪!

枪枪毙命,准得吓人,瞧着不像是个刚摸到枪的,倒像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

连杀三人后,白墨满身满脸都是刚飞溅上去的鲜血,仿佛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而现在,恶鬼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贺诗雯。

早在白墨开第一枪,鲜血溅了贺诗雯一脸时,她就惊得呆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就连整理自己的衣服都忘了,就那么露着肩膀……

白墨被那抹白刺了下眼睛,他慌忙移开视线,语气不辨喜怒道:“嚎什么嚎,我这不是回来救你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

闻言,贺诗雯一下子就哭了。

就算白墨真的折返回来救她了,贺诗雯现在也完全不想搭理白墨。

刚才她喊了那么长时间,白墨都没回来找她,她还以为白墨趁机跑了呢!

那种可怕、无奈的场面,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白墨接下来就算是说破大天,她也不会再当这个钓鱼执法的诱饵了!

“好了,别哭了。”

白墨不耐烦地安慰道:“你这不是也没事嘛,他们又没得逞。”

“你……”

贺诗雯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什么。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赶紧将自己被撕扯开的衣服合拢起来,不露出任何一点。

男人太可怕了。

她怕白墨也这样。

如果白墨也兽性大发,那她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瞧着之前一直生龙活虎的贺诗雯,此刻忽然蔫了,白墨拧了拧眉头,心里有种相当别扭的感觉。

一时间,就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过……对付贺诗雯,他早就总结了一套有用的办法。

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白墨从肩上挂着的背包中翻出一个肉罐头,用匕首割开封口处,瞬间肉香味儿就涌了出来。

白墨把罐头递给贺诗雯,“呐,吃吧。”

贺诗雯抬头警惕地看了眼白墨。

不是吧!

有没有搞错?

现场让白墨搞得血呼啦的,甚至旁边就躺着几具尸体,然后让她赶紧吃肉?拜托,她能吃得下去吗!

见贺诗雯迟迟不伸手去接肉罐头,白墨没耐心的作势收回,“不吃算了,我吃,你就饿死好了。”

“谁说我不吃了!”

一听白墨还打算抢她的吃,贺诗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罐头抢了过去,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没有筷子、没有勺子不要紧,她直接用白墨割下来的罐头盖子当勺子,挖着吃。

“呵!”

瞧着吃得一副忘我模样的贺诗雯,白墨反倒觉得对方顺眼了很多,有点儿不再像是之前那么烦人了。

刚才还铁骨铮铮呢,结果现在一个肉罐头就哄好了,贺诗雯还真是好拿捏。

“嗝儿!”

贺诗雯狼吞虎咽地吃完后,打了个饱嗝儿,抚摸着不再绞痛的胃部,整个人心满意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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