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男人骂骂咧咧的从营养仓中站起,用毛巾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脸上的愤懑之色像是要把活人生吃了,“又死了,啥也没捞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富矿,却被这样一个怪人给搅和了。”又是一声幽幽长叹:“连亏三次,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债啊!”
边上起来的人也很无奈:“自从这个黑人出现开始咱们就没拿到过钱。每次刚刚得到一点点星魂,就被他连人带钱一起劫了,我都已经亏出去5个分身了!他们原住民对咱的怨念就这么大吗?”
“这就是淘金付出的代价吧。”男人盯着正在循环播放的死亡回放,又重重地叹息一声,躺回到营养舱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这群淘金者不知道的某处,一个神秘而伟大的仪式正因他们而生。他们分身中所包含的蓝色晶体正被融合、淬炼,忽明忽暗的火光印出黑衣人的半张侧脸。白发飘然,少女清丽的脸上却毫无感情,红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寒光。黑袍随风而扬,隐约可见两对晶莹的护臂,若玉石雕琢而成。其中的一小块竟缓缓流动,顺着手指滴入蓝色晶体之中。
刹那之间就像是水沸腾了一样,晶体开始剧烈的颤动,其上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条裂痕,若是靠近了细看便会发现,所谓的裂痕是反复至极的纹理,蜿蜒盘升,逐渐凝结成型。
“这是最后一块了。”黑衣人轻声呢喃,转身走向一旁破破烂烂的木质小柜。透过柜门上的虫眼,可以看见你们空无一物,但黑衣人伸出手的刹那,就像一张书页被翻开,柜门表面的一层被剥离,露出里面完好金属柜,和一个长达27位的密码锁。
玉指轻快的跳动,27位密码尽数归位,密码箱发入轻微的嘎吱声,弹出了一个橙色的圆盘。在黑衣人手指的钩动下,圆盘竟露出与先前晶体上一样的符文,发出微弱的蓝光,像跳动的幽灵在低语。
转手将橙色圆盘重新送入柜中,柜子终于打开,露出其余35块同样的蓝色晶体。只在刹那间,这些金体全都被黑衣人取走,又回到了原来的桌前。
36块晶体被一字排开,然后晶体的边缘开始融化,在黑衣人高低起伏的怪异的吟唱声中,逐渐勾连起来,形成了一张奇特的地图。地图上记录的并非山川走势,而是浩瀚的宇宙星河。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中间翻滚着蓝焰的火球,与外面大小不一围绕着旋转的八颗球体。一条银色的细线在其间勾勒出复杂的纹路并指向远方一颗更为暗淡的火球。
随着仪式的继续,图上的纹路越发复杂,围绕火球旋转的第3、4颗球体逐渐清晰,第3颗球体上隐约可见山川河流的走向,而第4颗球体若从虚无中诞生,发出明灭不定的光芒。
已是持续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已看不清图上的任何细节,只能看见一大片幽幽蓝光。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黑衣人的袍子静立不动,其下的战甲更是如同铜浇铁铸,光芒随着仪式越加强盛。隐约间可以听见战甲随着吟唱而共鸣,也发出低低的声响,像是空谷中回荡的歌声,余音袅袅。
终于,随着第一缕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房间,蓝光开始收敛,凝固成实体,地图上的各种纹路也有了其他的颜色。此时再看,可以发现,燃烧的火球变成了赤红,原本最明显的第三、四颗小球,一个主体成为蓝色,上面有着部分区域被白色覆盖;而另一个却依旧飘忽不定,是这张图上仅有的光芒。此时此刻,黑衣人也终于停止了吟唱。长舒出一口气,伸出右手,触上地图的中央。墨色的大字龙飞凤舞勾勒成型,赫然是“逆行者”三字。三个大字竟顺着黑衣人的手掌流入身体,在手腕处分出一份融入战甲,黑人轻轻闭上了眼。重新睁开眼之时,眼中少了一份淡漠与肃杀,却多了一份空灵与超然。
小心地将地图收好,黑衣人也明显地放松下来。脱去黑袍之后,他身上的战甲竟逐渐融化,流淌到一旁,重塑成了一个曼妙的躯体。黑衣人望着窗外的黎明,望着那个恒古燃烧的火球,轻轻的呢喃道:“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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