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齐知道绑架和逃杀有差别,比如绑架不会把她弄死。所以她也愿意和对面的人聊几句,看看自己又被卷入了什么事。

“江宜。现在你在灵族地牢。”江宜抬手看了眼手腕上那块大表盘的石英表,“马上就要到凌晨一点了,我哥抓你的消息都送出去两三天了,徐诚书还真是坐得住,”她的口吻听着很是不屑,“不过,我猜徐诚书也快要到了吧,否则就是在来的路上。”

在孟齐的视角,徐诚书什么时候来并不重要,有用的信息是目前在灵族领域。什么意思?灵族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吗?

虽然荆棘鞭刑很痛,孟齐明显感觉得到下手力道算不上多重,所以这里起码算个安全的地方,那么在徐诚书找到自己之前她可以安心休息一会。

孟齐没有再说话,毕竟是灵族的人伤了自己,不膈应才怪。

江宜看着蜷在墙角的人,孟齐一身军绿色的骑士装被血硬生生染成绿不绿、红不红的颜色,嘴角,脸颊也布满血迹。她忽然看见了未来某天的自己。

记得她哥说把孟齐绑过来是为了灵族跟血族的一桩军队合作......

记得这些天孟齐一句叫唤没有的犟劲儿。

更不敢忘刚刚她一回头,看见徐诚书站在走道里爬上背脊的悚然。

徐诚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倏忽,江宜察觉徐诚书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不在意她。

徐诚书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孟齐,她一身伤倚在墙根,仅光看着,她的疲倦和困惑似乎都能一比一传输到他的身上。

从前两个亡命徒变成如今他独自站在监牢外,这是她第多少次因为他而沦落成伤痕累累的阶下囚。

江宜见到哥哥也到场的时候她识趣地离开了监牢。然后她哥竟然和她一块离开了,留下徐诚书一个人。

在徐诚书连续几声叫喊和轻晃中,孟齐才醒,她支吾一声,徐诚书便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走了,我来接你回去了。”孟齐的手非常自然地攥紧了他的袖口。他的眸色分明凛冽,她捕捉到他声音中的一丝颤抖。每每被逼到生气和无可奈何时,徐诚书的反应就是当下如此,不合时宜地她觉得有点搞笑,这么久他竟然没变过。但换作和最初的徐诚书相比较,这一丝颤抖除了孟齐熟悉他,无人再可听出分毫。

属于遥远记忆深处的一夜星空,他们追溯海浪退却留下的潮湿余迹,俩人长长的脚印好似要走到世界另一端去。她也是像今天这样拽着自己的手臂。

繁星满天容我何在,一生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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