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来到了某省的 C市。C市的环境着实宜人,拥有几个国家级 5A级景区,经济状况也较为良好。在这里,我经过面试和体能测试,顺利地进入了某交警支队工作。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工作环境总体上不错,我对这份工作满怀期望,也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岗位——干警队里的宣传工作。拍照、剪辑视频、撰写文件稿都是我的强项,相对而言,这份工作我可谓是得心应手。

我的领导是一位女性,她对我们的工作要求极为苛刻。在警队中,她是一位嗓音出色的歌手。起初,我觉得领导很有能力,平时的工作我也能认真负责地完成。或许是处于更年期的缘故,这位领导脾气特别大。我们的办公室就在主要领导的隔壁,每天下午只要听到主要领导进门的声音,她就开始破口大骂。往常只要听见她一进门,我们就后背都发凉,其实我们都明白她的心思,骂我们一是为了让主要领导知道她在工作、在操心、在指导我们工作。由于处在人生低谷,我逆来顺受,领导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每天早上,我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岗,先准备茶水,再拖地。茶水要在她进门时恰好可以饮用,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我对自己的评价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就这样一个月后,她让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外擦拭玻璃。我战战兢兢地站在窗外,顺势下望,三层楼高的距离瞬间让我感到有些眩晕。我安慰自己没事,定了定神,取下纱窗擦拭完玻璃,又小心翼翼地将其安放了回去。

具体日期已然模糊,大概是在一九年的七月份吧。那里有一个闻名的大风口,终年呼啸着七、八级的狂风。我们一同乘车前往采访基层民警。抵达目的地后,当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只觉车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抵住,根本难以推开。在推开车门的过程中,心里还担忧着车门开得太大,会被狂风席卷而去。通常,“踉踉跄跄”一词多用来形容走路的姿态,可在这里,我却要用它来形容自己艰难地将头挤出车门外的模样。刚一伸头,无数的小石子便迎面扑来。只要一开口说话,嘴部瞬间就开始变形。接着,我费力地将整个身子从车内拽了出来。

风势实在太大,领导只能待在车上,我听从他的指挥,开始艰难地拿起相机,记录着眼前的一切。我第一次见到人的脸被狂风吹成了黑色,裂开了口子,卷起了皮,皮下的红肉清晰可见。想想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坚守在岗位上,与荒漠为邻,与恶劣天气抗争,他们是如此的伟大。他们虽然只是辅警,但在我看来,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我们敬重。随后,我们一起躲进警亭里。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身上的沙尘,难以置信两个衣服口袋满满的全是沙粒,估计只有16个平方的墙壁上挂满了锦旗。我向他们询问了许多问题。在交谈中,老检查站站长的提问让我记忆尤为深刻:“今年我已经三十五岁了,辅警什么时候改革呢?我在这里坚守了七年多,来来往往的车辆无数。我热爱这份工作,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有个盼头。过了三十五岁,就不能再参加考试了!领导,你知道辅警什么时候改革吗?”这一问,让我深感惭愧。“兄弟,我也是辅警,具体情况我确实不知”。我开始后悔自己这样的回答,或许,我的回答像这大风一样破碎了他们的梦。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作为一个新辅警我对他们充满了敬意。

这时在车里坐着的领导等的不耐烦了,就用电话通知我,没有无人机航拍,登到高处记录一下大风,我顶开了门,又是踉踉跄跄的逆风而行,最高处也只有小小的岗亭顶部,我迎着风,围这小亭找到顺风的墙,这样就可以吸附在墙体上,靠着战友们的搀扶,踏在战友的肩膀上扒到了顶子上,风实在太大了,根本不给我站立的机会,没有办法只能趴下往前,拿起自己的相机为他们记录着,通过相机的镜头我看见他们的倔强和热爱,向那些坚守一线的战友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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