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与季刚醉饮,在土露一芳客栈酣睡了一天,其余几人却于日中前起床,整理洒扫,聚在一起畅谈昨夜趣处,只有黄睇不在。直至夜幕笼罩,黄睇才回来。
成天喊口渴,才有人慌忙递水过去。成天喝了一口水后问道:“那个独眼的土丹行踪跟出来了吗?”黄睇道:“跟出来了!”“好,后面每天掌握他的行踪,要从他身上找出郡主囚禁之所!”成天说道。
翌日,土露一芳客栈外来人求见成天。被引入房中后,来人先请安行礼,然后说道:“在下乾侯府季顺,乾侯说昨日愧领公子见面厚礼,今日特谨奉薄礼一份,还请笑纳!”说完,有人从外面手捧一木匣而进,被小蝶接过。季顺又道:“昨日百美送福之福中福喜中两元,实属罕见,按照万花楼规矩,福礼今日一并送上。”说完招手,从外面进来两位袅袅如烟般轻柔的女子,粉面绣衣,眉清目秀,观之怡然,进屋就给成天扣头。
季顺道:“乾侯命此二女今后服侍公子!”成天道:“见面之礼却之不恭,这女子怎敢惶领?”季顺道:“乾侯交代,微薄之礼不足为道,不日还将奉请公子高叙!”成天道:“既如此,烦代转谢意!”季顺行礼告退而走。
成天问两位如烟女子道:“你俩叫什么名字?”两位女子跪地回答道:“禀公子,我叫颜冰,我叫颜雪!”成天道:“小蝶,先领她们下去歇息,即有缘与我等为伴,今后大家要善待她们!”小蝶诺,牵手领着颜冰、颜雪走了出去。
季顺刚走,稀韵公主府来人求见,成天招进来,若现一看,正是那一字眉大汉。一眉行礼毕,送上招亲大贴,说道:“我家稀韵公主垂爱各位公子高才,特送招亲贴,以期招亲大会上再见各位公子展露才华!”皎月接过。成天笑道:“请转呈稀韵公主,承蒙错爱,如期必至,希不负公主高望!”一眉诺诺告辞而退。
一连几日,季刚都派人来接成天入乾侯府把茶高叙。成天只推说自己是千花草原上一个部落小头领之子,带些金银来北灵国游历,给乾侯讲一些外面的人文地貌情势。季刚则滔滔不绝地给成天讲自己中土城的远近轶事,并且在第三日讲到了水澈郡主事。季刚道:“这土丹王子现害了一只眼,无形中失去了继承王位的机会,王位很可能会落到二王子明王土夕照身上。”成天问:“明王若何?”季刚道:“能力卓群,足当大任!”
“何以见得?”
“处事果断,遇事不乱,料事如神,执事为公,胜土丹百倍!”
“可以引荐否?”
“这恐怕不行,明王现操办公主招亲事,恐无暇顾及我等!”
“如果,我要告诉他一件事关北灵国国运之事呢?”成天笑问道。季刚看了成天半天,说道:“公子必不骗我也!今日且住,明日等我消息!”成天起身道:“告辞!静候佳音!”
第二日,季刚亲自驾车来请成天,成天在若现的陪同下,与季刚一起驱车直赴明王府,至晚方归。小蝶、皎月迎入问道:“进展如何,可有郡主消息?”
“今日我并未提郡主事,我只是给明王讲了精灵族之势、坎水之要、兑金之失!”成天答道。
“嗯,即使不提,若他们听得明白,自然会考虑放郡主回坎水。”小蝶说道。
“明王已经提到要上请北灵国主释放水澈郡主,同时各派一路人马往援坎水、兑金两城。”
正说话间,黄睇神色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外面传言,兑金城失了!兑金大军溃散,死伤不计其数!”众人闻言大惊。成天立即吩咐道:“若此言当真,坎水亦危矣!黄睇速去备马,我要立即去乾侯府走一趟。”
成天和若现立即赶往乾侯府,不料侯府门守报说:“乾侯已经赶往北灵宫去了!”成天只得作罢。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乾侯府季顺赶来,对成天讲道:“侯爷昨夜晚归,下人报说公子来过乾侯府,故今早遣在下赶来向公子回报,乾侯不及与公子相见了,奉国主命今早陪明王动身前往石粼山去请人魂秦溪出山应对精灵族去了。乾侯说公子昨日向明王分陈精要,确都应验,后必有重用,现今形迫势紧,各自保重!”
成天谢退季顺,沉思片刻,回头问无力天道:“人灵族与精灵族睦和久矣,缘何精灵族现在突然南下,会是是何等原因?”无力天道:“我已有千年未行走地境,不知我族现在情势,现两族并立而分南北,精灵族或不愿久居北寒之地,或有志一统地境,未可知也!”小蝶道:“姐姐虽然千年未现,但我听说姐姐有超凡之力,且身为精灵族中人,当比我们了解精灵族动机!”无力天道:“生灵同类,却以族分。千年前人族恃武逞强,往攻精灵族,结果是两败俱伤。今番精灵族势大,攻伐人族,无可厚非。恃强凌弱,算不算动机呢?”众人不语。
成天转移话题道:“兑金失守,北灵国与精灵族决战将至,我们需赶在中土城被围困之前,救出郡主,取道离火城回万泽山,然后统兵救出坎水城百姓,据万泽山之险,以伺天下之变!”众人一听成天已有打算,心内稍安!成天继续说道:“兑金城骤然失守,出乎意料,我们之前打算在北灵公主招亲之日解救郡主的计划等不及了,现在计划提前!”然后附耳将解救计划给大家安排了一遍,众人诺。
黄睇每日盯看土丹德王府发现,每隔三日子时都会有采蜜园的人驱马车至后偏门送不同的妙龄女子入德王府,寅时离开。成天决定利用此机会进入德王府,从土丹口中撬出郡主下落。
这日,若现、黄睇、小蝶早早埋伏在德王府后门巷子外,等到采蜜园的车一到,若现、黄睇上前,将车夫和车中女子劫下。黄睇在府外放哨,若现幻成车夫,载着小蝶进入德王府。
寅时,德王府后偏门开,侍卫送出车马。车马一出巷口,黄睇上车。车马出北门至郊外一处荒山洞穴,小蝶下车在洞口放哨,若现和黄睇将土丹咧咧跄跄地推进洞穴,里面插着几只火把,成天已在里面久候。若现取掉德王土丹的面罩和堵口之物,推德王至成天近前。
成天问道:“德王,数日不见,今日请德王屈尊前来,是有一事相商,不知可应否?”德王土丹直身而立,睁着尚存的一眼傲气地看着成天,口中答道:“知我是德王,焉敢如此?”成天道:“莫说你是德王,就是北灵国主,不应所请,也要綁来!”德王哈哈一笑:“好大的口气,死期已至,还敢饶舌!尔等鼠辈,不知我乃死士卓炳,德王在府外布置的眼线早就发现有人近日跟随,图谋不轨,于是将计就计,今日汝等是插翅难飞!”说完,卓炳身形一缩,身上所綁绳索尽皆脱落。卓炳撕掉脸上的假面,现出真面目,是个黑脸浓眉、两眼完好之人。若现和黄睇大惊,正要擒拿之际,忽听外面小蝶一声惊叫,往洞里边跑边喊:“快跑……啊……”卓炳立即扑向成天,双手洒出烟粉。成天抽剑刺死扑上来的卓炳,同时啊的一声大叫,捂面仰倒,双眼受烟粉之害,剧痛难忍。若现、黄睇大惊,黄睇将成天的一剑插回剑鞘,若现背起成天往外就跑。洞口处小蝶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之中,黄睇上前看视,小蝶已经伏在地上没了气息。此时洞外刀剑林立,弓弩密布,一人独眼骑马立在人群之中,正是德王土丹。
黄睇大怒曰:“不杀此贼,誓不罢休!”外面有人大喊道:“洞里逆贼,德王躬身亲剿,速自缚请罪,以求天恩,否则,发却雷霆之击,令汝等立成齑粉!”若现曰:“仇可后报,先保可汗!”黄睇说:“哥哥使出假身,随我冲杀出去,外面阵型一乱,哥哥负可汗溯山而上,方可得脱!”若现闻言,使出数个假身,满眼担忧地对黄睇嘱咐道:“我一走,你速遁去,不可有失!”黄睇点头:“放心吧!”
若现假身先出,引来乱箭齐发,黄睇隐在假身后,得出洞口,但回头一瞅,假身俱灭。洞外的黄睇被刀枪剑戟之士团团围住,黄睇使出浑身解数,撕开一个口子,冲那箭弩丛杀去。若现趁这个机会,背着成天凌空飞起,溯山而上。德王发现,令身边众将放箭,若现听见风紧,匆忙腾身躲避。这时,一人乘鹤从天上路过,停在空中。德王忙下马,引众礼拜曰:“拜见秦溪大人!土丹正奉国主令捉拿行刺贼人!”秦溪看着逃跑的若现,喝道:“竖子欲哪里逃?”若现仰头一看,心中大惊,哪理他说话,继续攀山。
秦溪摘下身上所披褐麾,迎空罩下,将攀在山崖处的若现和成天裹了个严实,从山上跌了下来。黄睇在下面看见,大叫一声:“不好!”撇开众人,一个遁形钻入旁边树中,然后出现在若现和成天旁边。黄睇拿起匕首,就要割开褐麾,这时耳后凉风忽至,黄睇连忙往旁边翻滚躲开,两道冰针打在黄睇刚才所站的位置。秦溪从空中跃下,站在黄睇前面,慢声责问道:“还不束手,更待何时?”
黄睇大怒,挺匕首来刺,黄溪身形一闪,一掌将黄睇打到一边。黄溪斥道:“自不量力!”话音刚落,山中风起,一个蒙面身影飞来,与秦溪迎面对了一掌,秦溪连退十数步方才立定。蒙面身影拎起褐麾和黄睇,踏空飞腾而去。
土丹带着兵士都围了上来,齐齐拜见秦溪。土丹上前问道:“秦溪大人,为何放这几个贼人跑了?”秦溪沉默半天才缓缓说道:“似是故人来!”
土丹要陪秦溪共同入城,秦溪道:“德王先回,我有要事要办,随后自驾仙鹤进城。”土丹本想顺道立个迎接人魂秦溪入城的功劳,不成想被拒绝,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强求,只得告辞而退。秦溪待土丹率人离去,自己才坐下运用灵力疗伤,半个时辰后方乘鹤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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