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接着道:“我摸金派有一门切脉掘门之术,可以先测算出玄宫正殿的位置,然后再绕开山中妖蜃毒瘴,打盗洞直通玄宫的虚位。”

闻得两人之言,陈玉楼顿时又惊又喜,叹服道:“业内有言,卸岭盗墓用力,摸金盗墓用神,搬山盗墓用术,果然诚不欺我。”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兵分三路,由鹧鸪哨兄弟去找克制妖蜃毒瘴之物,由杨兄弟勘测玄宫的虚位所在。”

又对罗老歪道:“至于第三路,烦请罗帅你写一封调令,我让昆仑连夜送去苗疆边墙,将我手下的兄弟和你手下的工兵掘子营全部带过来。”

罗老歪应道:“操他奶奶的,妥了。”

说罢,他立即写下调令,并按好押花印记。

陈玉楼也不啰嗦,让昆仑摩勒手持调令连夜出发。

翌日,天色刚刚敞亮,众人便依照计划行动起来。

鹧鸪哨带着老洋人和花蚂拐,去附近的苗寨搜寻克制之物。

杨义则带着花灵和两个卸岭盗众,入山勘测玄宫虚位。

陈玉楼和罗老歪也没闲着,他们带着剩下的人马,又上了昨天那处断崖,趁着烈日当空之际,再观察一下谷中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玄机。

就在两人正自观察之际,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就见昆仑摩勒将双方的人马全部带来了。

双方的人马,大致可以分为三支队伍。

第一支队伍,乃是陈玉楼麾下的响马,共有百十号人。

第二支队伍,歪瓜裂枣,拉稀摆带,浑似一盘散沙。

这支队伍,足有六七百号人,正是罗老歪的工兵掘子营。

别看这工兵掘子营好似一盘散沙,实际上还真没什么战斗力。因为,他们的本职工作压根就不是打仗,而是为罗老歪挖坟掘墓,以及修筑防御工事。

这些人的身份也很复杂,大多都是三教九流,亡命之徒。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抽大烟,外加逛窑子。

谁有大烟抽,谁有女人玩,他们就跟谁。

恰好,这一切罗老歪都能提供,所以他们跟了罗老歪。

第三支队伍,是一支满配德械的手枪连,为罗老歪的心腹。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就是督战队,乃是专门监督工兵掘子营的人马。每次干挖坟掘墓的勾当,罗老歪必定会带上这支队伍,以防有人私吞宝货。

手下人马一到,罗老歪顿时就雄起了,好似换了个人。

他立即找到陈玉楼提议:“把头哥,咱们别等搬山那几个杂毛老道,以及摸金那个神棍小贼了,现在咱们人手齐备,还挖不了区区一个瓶山?”

“再者,你卸岭盗墓,居然要摸金搬山帮衬,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以后卸岭的兄弟在外行走,平白比人家矮一头,你的面子往哪里放?”

“所以,咱们单干吧,哪怕真有危险,大不了死个百十人,当今这个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只要有大洋和烟土,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陈玉楼家世优渥,又学了一身绝艺,自出道以来鲜少遇到挫折,故而为人自负,颇为自视甚高,自觉天下间可堪伯仲者几乎没有。

然而,前两天的遭遇却让他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绝非虚言。不论是杨义,还是鹧鸪哨,手段和本领都在他之上。

正因为如此,他心中颇有些耿耿于怀,还有些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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