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南笑着接过茶杯,轻啜一口,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确实,那‘月下独酌’的确是好酒,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能见你如此开心,我这点疲惫也就不值一提了。”
李婉月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温柔地落在李政南身上,轻声问道:“父王,您觉得……徐清商这个人如何?”
李政南闻言,持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月儿怎会突然问及此人?”
她轻轻用指尖拨弄着桌上的扇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今日饮露似乎总在不经意间试图影响我对徐清商的看法。”
李政南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具体是如何说的?”
“就是明里暗里地暗示,徐清商的礼物不够诚意。”
李婉月解释道,随后她坐到李政南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不过,父王,我其实并不在意这礼物本身,因为我想要什么,您都能为我寻来。”
李政南爽朗大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啊,总是这么天真无邪。”
随后,他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月儿能察觉到这些微妙之处,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京城之中,居心叵测之人众多,你需时刻保持警惕。”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但若是有人胆敢利用你,我李政南是绝不会心慈手软。”
接着,他转向李婉月,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告诫:“徐清商此人,心思亦非全然单纯。”
“你若有意与她交往,切记要多个心眼,别轻易被他人当作棋子操控。”
李婉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嗯,父王,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她最初与徐饮露结为好友,是因为在徐饮露身上发现了诸多闪光点。
毕竟徐饮露是京城中公认的才女,冰雪聪明,曾传授给她许多宝贵的知识与技能。
这让她对徐饮露充满了敬意与信赖,以至于在心中为徐饮露构建了一层厚厚的滤镜,未曾料想徐饮露或许怀有他图。
尽管她并非才智超群,但作为郡主,自幼便接受着公主的礼仪熏陶,对于人情世故、是非曲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如今细细想来,徐饮露的一举一动似乎都透露着某种算计,今日的真实目的竟是想要利用她的手来对付徐清商。
但回想起徐清商今日的表现,即便心中难免揣测其背后或许隐藏着别样的动机。
也不得不承认,在两人的初次相遇中,明淳所展现出的那份超凡的果敢以及从容不迫的淡定,都如同璀璨的光芒,深深地吸引了她。
让她无法忽视,更难以抗拒这份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
————
徐清商与徐饮露一同返回府中,徐清商先向徐清鸿请安后,便径自回到了花间堂。
而徐饮露则径直前往何书兰的厢房,心中满是不满与不甘,急需倾诉。
她紧握茶杯,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仿佛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随时能点燃一切。
这次行动,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过急躁,没有充分预估对手的实力。
她特意派遣使者,将“月下独酌”散布至贵族之间,精心布局,让徐清商与宾客们巧合地赠相同的贺礼。
然而,事态并未如她所愿发展,至于李婉月对她的看法,如今已难以捉摸。
倒是徐清商,不经意间已结识了众多贵族,人脉日渐广泛。
她也并非等闲之辈,仅就今日那曲琴音而言,其技艺之高超,即便是身为才女的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李婉月并非外界所揣测的那样,仅仅是一个徒有其名的郡主。
这一刻,徐饮露深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轻视与大意是多么地愚蠢。
何书兰听闻今日之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想当年,南江韵在府中之时,她便处处落于下风,如今南江韵之女回归,竟又让明雪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心中愤懑难平,猛地一挥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置于桌上,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她愤慨的话语:“这些个狐媚子,真是没完没了!”
刚步入花间堂的徐清商,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引得一旁的灵福关切询问:“小姐,可是被这春日的微风拂得受凉了?”
徐清商笑着摇了摇头,揉着鼻子打趣道:“无妨,许是哪位故人正在念叨我呢。”
正欲进一步探索这雅致之地,却被掌柜急匆匆地拉到一旁,低声禀报:“小老板,有贵客临门了。”
徐清商先是一愣,随即蹙眉道:“既是贵客,便依规矩好生招待便是。”
掌柜却神色紧张,连连摆手解释:“不不不,这位贵客非同小可,乃是淮阴侯,且他特意指明要见您。”
“淮阴侯?”
徐清商心中一凛,记忆中那位文武双全、名扬北周的传奇人物楼朔雪瞬间浮现在脑海。
她回想方才宴席上的种种,自己竟未曾留意到这位显赫人物,更无人上前自报家门与她攀谈。
“原来如此,我竟未曾察觉。”
“他在何处?”徐清商目光坚定,询问掌柜。
掌柜恭敬地指了指二楼方向,确切地说:“就在那间厢房内候着您呢。”
徐清商点了点头,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好,既然如此,那便劳烦掌柜准备一坛花间堂最上乘的好酒,我亲自上去会一会这位传说中的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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