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内,气氛凝重而庄严,一位身着璀璨官服、气度不凡的男子,手捧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金黄色圣旨,巍然矗立于中央。
两旁,徐府上下屏息静立,静待圣意。
就在这时,一位少女轻盈步入大堂。
公公的目光在众人中迅速扫过,确认无误,随即他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声音浑厚有力,穿透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圣旨到——宁诚伯爱女徐清商,跪接圣恩!”
此言一出,大堂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撼,空气都为之凝固。
徐清商与在场众人,无一不迅速而恭敬地跪倒在地,头颅低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天下为家,以万民为子,常思国家之本,社稷之重。夫妇之道,人伦之始,家之兴衰,国之治乱,皆系于此。
宁城伯徐氏,世守臣节,忠良传家,其女明淳,淑慎性成,德言容功,四德兼备,实乃名门淑女之典范。
安阳王,朕之皇嗣,英明神武,才德兼备,国家栋梁,朕心嘉许。年已适婚,朕躬亲选配,以期成家立业,为国效力。
今特降旨赐婚,宁城伯之女徐清商着即册封为安阳王妃,一切礼仪,悉依典制。安阳王得此贤内助,望能更加勤勉,共襄国事,为国家社稷作出更大的贡献。
宁城伯教女有方,忠贞可嘉,特赐黄金百两,锦缎百匹,以示褒奖。凡我朝臣民,闻朕之旨,务必恭贺新喜,共祝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宣读完毕后,公公以极其恭敬的态度,小心翼翼地将圣旨重新卷起,双手捧着,缓缓递至明淳面前。
徐清商乍见之下,不由得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竟是赐婚圣旨?且将她誉为“名门淑女之典范”?
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让她一时之间难以回神。
察觉到女儿的失态,徐父轻咳几声,以眼神示意她回神。
徐清商这才如梦初醒,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深深一揖。
“臣女徐清商,领旨谢恩!”
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语带深意地说:“明小姐,您的福气啊,还在后头等着您呢。”
明父连忙拱手回应,声音里满是诚恳:“承公公吉言,明家上下感激不尽。”
待公公离去,徐清鸿缓缓转身步入大堂,他的面色已不复先前的平和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严肃与思索。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赐婚旨意,让他心中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何书兰轻蔑一笑,言语中带着不屑:“笙笙自幼粗鄙不堪,谈什么淑慎性成,德言容功,四德兼备?简直是笑话一桩!”
徐清鸿眉头紧锁,低喝一声:“何书兰,够了!”
何书兰虽心有不甘,但在徐清鸿的威严之下,还是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最终没有再敢多言。
“何姨娘,您的高标准我可攀不起,但‘粗鄙’二字,您怕是比我更有发言权。”
何书兰愤然欲起,手掌已拍上桌面,却被徐清鸿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只得悻悻然坐下。
徐清鸿转而望向徐清商,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切:“笙笙,关于这桩婚事,你可曾深思熟虑?你心中,是否真的愿意?”
徐清商抬头,清澈的双眸与徐清鸿的目光交汇,她轻轻眨了眨眼。
“爹爹的意思是,我不愿嫁就可以不嫁吗?”
徐清鸿点了点头:“若你心中有所不愿,爹爹定会为你进宫面圣,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那我不愿。”
“伯爷,这万万不可啊!这是公然抗旨,后果不堪设想。”何书兰焦急地劝阻,随即转头责备道,“笙笙,你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也该为你爹爹着想一番。”
“能嫁给王爷,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福气,你怎可如此轻率拒绝?”
徐清商话语中带着讽刺,反问道,“这样的福气,若是让给明雪,她可愿意?”
何书兰一时语塞,随即强词夺理:“她自然没这个福气,但你……”
“我?”徐清商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是想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那我告诉你,我娘乃是将军府的嫡女,却因小人陷害,流落乡野,最终在寺庙中生下我时难产离世。”
“我自小尝尽人间冷暖,靠百家饭长大,我欠你们明家什么了?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去换取所谓的家族荣耀?”
何书兰顿时噤若寒蝉,心中暗自惊惧,毕竟那设计南江韵的阴谋,正是她一手策划并求助于太后的。
徐清商目光如炬,毫不妥协地转头对徐清鸿说道:“我也不指望您能为我违抗圣旨,但我接下来要做的,爹爹您就别再插手了。”
言毕,她决然转身,步出府邸大门。
徐清商轻巧地跃上马鞍,目光最后复杂地掠过明府那庄严的门匾。
阿娘,您看到了吗?
这,便是您不惜一切也要守护的家。
她毅然决然地调转马头,未再回头,策马扬鞭,消失在尘土飞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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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地聚集在一家名为花间堂的酒馆门前,气氛略显喧闹。
灵福站在门槛内,面带歉意地解释道:“各位客官,真是抱歉,小老板尚未归来,花间堂今日只能暂时歇业。感谢大家的光临,还请各位改日再来。”
“哎呀,我们可是特意等了许久,怎么说关就关呢?”人群中有人不满地抱怨道。
“是啊,这可不地道啊!”另一人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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