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龙腾湾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

“这你都不知道?听说……”

街上,路人如往常一般三两成群窃窃私语,想来又是发生了什么趣事,但都城日日如此,也好早已听倦了,此刻的他只想弄清云海城在地图的哪里。

“在这?不对,平日听来龙腾湾犹如双手环抱之势,此处却如剑锋劈入大海,并非此处……”

如此这般,他已经琢磨了半个多月,却连云海城在哪都认不出来,这样如何踏上寻仙之旅?

抬头一瞧,却见骄阳高悬,已然是正午,摸了摸久未进食的肚子,却也争气,进食越少,食量越小,如今一天半顿也没了曾经那种饿感,日子也算过得去。

想着,他扶墙起身,沿着西巷踱步,避过几处“险地”之后,就见一处破烂摊位,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杂摊。

他走上前,却不见摊主,思来想去,索性就近找了个偏僻地坐了下来。

时间一晃,已然入夜,迷糊之中,听见了脚步声,惊醒过来。

他眯眼一瞧,果然,那铺子的房门虚掩着,显然主人回来了。

见状,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缓步走到了门前扣响门环。

“刘叔?你在家吗?”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屋里却没有丝毫动静,顿感疑惑,旋即环顾四周,只见四下里漆黑一片,似乎连虫鸣都静了下来。

月黑风高夜,偏僻的货摊,虚掩的房门,没有回应的归人……他顿时觉得形势不妙,准备伸出去推门的手就这样缓缓地缩了回来。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刹那,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见状,他只好无奈地停下脚步,毕竟他饿了好几天了,想来跑是跑不过的。

“你是谁?”

对方先声夺人,语气中有股淡漠的感觉,给也好一种平日里与陌生人搭话的错觉,想来是一个专业的人。

“我?我只是路过……”

话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如今应是实话实说才对,这样回避的发言难免会被怀疑。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回答,脚步声近了些许。

“哦?路过?”

正当他思索如何脱身时,谁知一道黑影从草丛中窜出,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速度之快,连趁乱逃跑的机会都没给。

“该死,都怪你!”

怪我?也好不明所以,却从对方气急败坏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端倪,顿时松了一口气。

“姐姐,这只是巧合,可怪不到我的头上。”

“什么巧合?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才打草惊蛇的!”

说着,她叉着腰气鼓鼓地走到也好面前,却是一个看起来大不了他多少岁的少女。

“什么叫莫名其妙?我与刘叔早就相识,今天来找他讨一份杂活,等了小半天了,你又是来干什么的?私闯民宅?我看你才是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人吧?”

“我……我……”

少女被说得哑口无言,面露难色,见状,也好也是明了了,笑道:

“我看今日就各走各路,权当无事发生。”

少女还想辩解,却因其中牵扯,不知如何开口,纠结中见也好面色一沉,接着说道:

“想来,你也不想今天的事被别人知道吧?”

“你!”

她气上心头,却无法辩驳,回想过去,自个何时受到过这般刁难?情到深处,竟咬牙切齿起来,可眼下却不好发作。

思虑片刻也只能作罢。

“算了,就这样吧,你走!”

见状,也好不做片刻停留,扭头就走,只是不知刘叔怎么了,想来她都能放了自己,刘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不然定是要杀人灭口的。

想到这,他心情轻松了不少,快步回到了城区。

城区里灯火通明,路上人来人往,这便是主城区,与他经常混迹的旧城区大为不同。

他平日里很少来主城区,虽然这里富饶,但是俗话说得好,机遇总会伴随着风险,而这里的风险就是很大概率会被打死,所以他平时都避开这里。

不过现在不一样,阴影里有奇怪的东西在游荡,他可不敢继续待在旧城区,要是被盯上了怎么办?想来只能在主城区躲几天了,等过几天官府抓了怪物,他再回去也不迟。

几日后,酒肆的后院里,也好正卖力地劈柴,一个伙计丢来几个馒头便转身离开,这是他今天的工钱。

他伸手拿去,沾了水的馒头化开,一股酸味飘散开,也不在意,捡起来便吃。

从他记事起,便一直跟着老乞丐乞讨,比这难挨的日子多了去了,如今能吃饱已是三生有幸。

他想过去当个苦力,挣些钱财,过段踏实的日子,奈何那些个招苦力的,十来个只挑三两个,发完月钱便换几个,不但做不得长久,月钱还变少咧,就这样也是挤破了头都占不到一个位置。

不过事在人为,老乞丐就经常对他说,要不是他当年足够努力,还进不得城里当乞丐咧,对此他深以为然,想来若不是几世的积累,城里的达官贵人哪能有如今的成就?

想着,他靠在了墙边,耳边传来客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都不如如今这窝里趴的!”

“齐兄所言极是!”

“若不是齐兄引荐,小弟我怕是要与此等美味失之交臂了。”

“哈哈哈哈……”

闻言他思索一番,却是想不明白是何种美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向窗内瞧去。

“喂!你干嘛?”

闻言,他回过头,却见之前的伙计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见状,也好只得作罢,拿起斧头继续劈柴。

那名伙计见状也没有继续刁难,临走前说道:

“机灵点,别被发现了,你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说罢,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了拐角处。

祈天祭,一年一度的祈福节日,也是也好劈柴的第一个月,与往年不同,今年云海城下起了绵绵细雨,微风中含着几分冷意。

“唉~今年生意不好做啊……”

“可不是嘛,希望今日祭拜之后龙腾湾能多上几网鱼,要不然我这店可开不下去咯……”

“谁不是呢,听他们说……”

店门口几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多半都是业内的小道消息,也好并不关心,不过今天他心血来潮洗了个澡,整理了一下脏乱的头发,打算去凑个热闹。

出了门,沿着青石台阶向下走,不久就能看见水渠旁的柳树,跨过树下的石桥,便能望见不远处的城主府,城主府富丽堂皇,平日里见不得几个人,如今观景台上却是坐满了达官贵人,警戒的官兵也是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节日的场地并非在城主府,而是在城主府门前的广场上。

也好顺势找了处屋檐躲雨,远远望去,远处的大海映衬着广场中央的龙王雕像,雕像盘旋而上,足有十来丈高,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雕的,须髯飞舞,气势磅礴。

不多时,一阵鼓声传来,仪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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