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怒目横眉的样子,像个质问的小气猪,不觉严厉,倒是好笑。

长乘像就是在等着她似的,早早的就坐在沙发上,但桌上摆的,倒不同于之前,不是咖啡了,改换成一套颜色极漂亮的汝窑茶具。

他正拿出一袋红茶,刚撕开倒进盖碗内,这陆沐炎就迅雷似的,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他眼含笑意,明知故问般:“嗯?什么怎么说的?”

陆沐炎也没管他这个雅兴,开门见山地问:“你俩在我来之前,没说话吗?”

旁边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冒了泡,开了。他不紧不慢的提起,缓缓地倒入盖碗,道:“哦你说这个,那倒是说了几句。”

她看他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没来由的发燥,急急的问:“说了什么?!”

“我车刚停好呢,他就过来了,接着…”

长乘顿了一下,想到了陆沐炎的那个测谎仪似的白龙。又继续道:“你猜。”

陆沐炎:“哎你!?”

“哈哈哈,不闹不闹,他就说昨晚看到我了,问我是不是来接你,我肯定说是啊,刚说呢,你就出现啦,我就招手啦。”

他说完,端起桌上的主人杯,作势要喝。

陆沐炎听着,好像是没什么大事,但总觉得不爽,接着又想到了上午他们开走的模样,有些阴阴的说:“哼…小高车技倒挺好。”

他听着,点了个头:“啊,那是。”

随即微微呷了一口。

“哟,今儿怎么改喝茶了,以往不都是咖啡么?”

陆沐炎挑了个眉。

长乘点点头,一脸研究成果得到证实的自豪模样:“我发现了,还得喝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这喝两天咖啡,昨晚居然打喷嚏了?把脉也没什么异常,但我感觉这是要走虚的征兆啊!这不,今天还得换回我的老本行——泡茶!”

她诧异,这,这能对吗?

“呵!您这两天喝咖啡了?哦…我以为您练举重呢,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两天加在一起,喝了有一口吗?”

说完,她取笑似的笑着,把长乘倒给自己的茶,倒在了水盂内。

长乘看着她这动作,倒是也挑了个眉:“哎呀哈?头泡的红茶,小炎不喝,不错,倒还挺挑。而且…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观察挺细嘛。”

接着,他把水盂往陆沐炎的方向挪了挪,看了眼热水壶的温度,87度,又按了烧水键,立刻,水就在隐隐的,作势要响。

陆沐炎一脸嫌弃的模样:“…倒也没这么细,只是你那咖啡,和我说几个小时的话,也永远是满的。我寻思是拍摄道具呢,不能真喝。”

长乘听着,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呃…第一次干来医院堵人这事儿,些许紧张…”

说罢,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陆沐炎好像总是有很多疑问要问,这乘哥确实也是知无不言,那接下来还要问什么呢…

“奥对,那个中药,能瘦到什么程度?”

陆沐炎没事找事似的,抠了抠指甲问。

长乘摇摇头:“不知道,多则40斤少则20斤,看你吸收,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也只能喝一个月。”

正常人狂减,一个月也不过就是二十斤,他说少则20?倒还真是挺厉害。不过,一个月?她有些不解的歪了下头,问:“为什么只能一个月?”

水开了,长乘将滚烫的热水,又泡入盖碗,这是第二泡。一边弄着,他一边说:“嗯,正好就行,过刚易折。”顿了一下,又说:这呢,也是离卦的核心思想——中庸之道。”

陆沐炎稍疑惑:“不反弹?”

他那白皙有力的手,修长而牢固的抓住盖碗,出汤,但这次只倒给了自己,继续道:“开玩笑,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陆沐炎也没意见,她在等第三泡,看来这乘哥是明白她意思,红茶第三泡才是真正最有味道。嗯,他也是个喝茶的老手。…行,那先这样,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容她想想。

长乘看她这一副——你就在这等着,我正在思考还准备问你点什么…的表情。懵懂又憨厚,一脸老实像,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接着,又烧了水。

咕嘟咕嘟,热水冲撞着玻璃壶,那之中有个玻璃的筛漏,发出叮当的撞击声,清脆悦耳,热蒸汽往上冲着。虽是夏天,但空调开的挺猛,也只是刚八点过半,太阳还没到刺眼的地步,屋里甚觉有些凉意。接着,出了第三泡茶,倒给她,又倒给自己,一副身处世外桃源的模样,悠悠地拿起桌上的主人杯,微抿了一口,接着放下杯子。

她:“学院!”

他:“学院。”

两人同时说道。

陆沐炎和他相视一笑,然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又扣扣手:“嘿嘿…这两天事儿发生的好多,我抓不着头绪,还劳烦皇上帮我一一解答,我想不到的,也得劳烦皇上稍稍提醒些。”

长乘见她这副装的憨厚的样子,白了她一眼:“嗯,有礼貌,但不多。”

又拿起公道杯给两人续上茶:“学院不着急,啥学校都得等个新生入学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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