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曾向我要这东西么？”
话毕，涅尔拿出一瓶黑泥，阿尔兰见状，身体瞬间颤抖起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那瘦子虽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黑水，但最终反而摆了摆手：
“赶紧拿走吧。”
涅尔也有些诧异，甚至怀疑起这是否是同一个人。
忽然，阿尔兰又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摸了摸下巴，对涅尔说道：
“我好像稍微有些印象了，听别人说，我在教室里时发了病，粘着一个破脸的人不放，后来那人一生气，差点没揍我一顿。”
那瘦子笑了笑。
“大概就是你吧。”
果然还是同一个人么。涅尔心想。
“你之所以要给我......你是哪种的？是像我这样想要解脱的，还是家里缺钱的？”
阿尔兰一边整理着石柜，一边跟涅尔搭着话。
“什么意思？”涅尔问道。
“你是初来乍到的人么？”
阿尔兰略显惊讶，随后便开始向涅尔解释：
“在教徒里，大概有三派人，不同派别之间关系也不大一样。”
“哦？”
涅尔挑眉，这倒是又一个他不知道的消息。
“请你细讲？”
“一类是求解脱的，就是用过了这黑水，但以后不想再用了；
一类是想赚钱的，这类人可能用过也可能没用过，但总之就是想把这东西往外卖的；
还有一类是从没碰过的，这类人非常少，大部分是使徒或祭司吧，我不大了解。”
“嘛，倒还有另一种，那就是自甘堕落的，不过这类人也不多。”
说到这，阿尔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地问道：
“你是哪一类？”
类别么......涅尔听了那瘦子的讲解，心中留有疑惑。
他多少对此有所预料，因为倘若雾巢上下都是瘾君子，在处理事务方面必有不小的麻烦。
但那些没有使用过黑水的，自愿留下来的人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真心信仰者？
涅尔回想起无形教派的献祭仪式，结合他所了解到的知识而言，有一点已经很显然了，那就是献祭者们从祭祀中能得到的也许远不止是黑水。
“从没碰过的那类。”
话毕，涅尔能看见那瘦子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与敬佩。
“是么，我迟早也会与你一样的！”
涅尔走出洞外，他虽没能用这东西让别人帮自己做事，但此行仍然收获匪浅。
一是知道了这些瘾君子似乎只有在发作时才会渴求这玩意，二是清楚了这雾巢内，按用还是不用、以及如何去用这黑水，原也有派别划分。
看他的神色，在雾巢内自行交易这东西，似乎是一件被默许的事。
原先，涅尔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可当他转身进入隧道时，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紧接着是一只瘦手强硬地搭在他肩上。
他一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双浑浊的、充满渴望的眼睛。
“你是涅尔吧！”
“药，我又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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