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林河终是长吁一口气，说道：“你那边，还算安全吗？”
这是句废话，若是卫书慧安全，又怎么会偷偷摸摸约林河来此处相见？
然而卫书慧却是回道：“一切都好，尤兰斯那边虽然有些问题，但整体还是蒸蒸日上的。有些不服管教的玩家，在看到被我们解救出来的那些玩家的惨状之后，也都顺从了起来。”
“蒸蒸日上……可算不得什么好词。”林河咧嘴苦笑。
“互联网污名的词多了去了，难得来到一片没有网络的净土，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词语的本意吧。”卫书慧笑道：“免得哪天法尔加的原住民夸你睿智，你还觉得对方是在骂你。”
“认知滤网应该不会把夸人的话翻译成睿智吧，我感觉这玩意还挺智能的。”林河摸了摸鼻子，说道：“对了，你发现咱们身上有认知滤网了吗？”
“没有，你是怎么发现的？”卫书慧问道。
“是安吉利斯发现的……我从头给你说吧。”林河将自己来到法尔加后的经历缓缓叙来。
他讲自己如何找到周浩，拐走玛琳，又和威尔森交易，之后又一路吃着火锅唱着歌，打死了剑刃虎与血狼，救下叶明静等三人，以及来到法蒂玛城后，如何强行拜安吉利斯为师。
“你这一路倒是不少坑蒙拐骗。”卫书慧捂嘴轻笑，说：“我说道德小标兵，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林河与卫书慧乃是小学同学，小学时林河拿的是道德标兵，而卫书慧拿的则是学习标兵，锁头是卫生标兵——至于周浩，他拿了“叫家长标兵”。
“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啊。”林河苦笑回道。
“我之前还担心你因自己的道德感而吃亏，你能认清这边的形势，抛下那些道德负担，我也就放心了。”卫书慧说道：“你别看这圣城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藏污纳垢超乎你的想象。我们之前在城中找出来的一些穿越者，不少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林河长长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他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教廷的圣城，吸引了太多的视线，所以才会如此。还是说相比这世界的其他地方，这里已经称得上安全了？
若是他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喝着可乐，那么只会觉得这般世界有趣。可真的来到此处，他只觉难以安心。
两人又聊了一阵后，卫书慧问道：“我那手帕，你还戴着吗？”
“就在我身上。”林河回道：“你现在要吗？”
“不用给我。”卫书慧说道：“我昨日和隆贝主教打过招呼了，你带着那手帕，应该可以进入尤兰斯街区，龙哥现在就在那里。你之前说能募集一些食物，可是真的？”
“问题应该不大。”
“嗯。”卫书慧说道：“既然如此，你先去那边找龙哥，和他商量一下吧。”
“你不和我一起吗？”林河问：“我把你手帕上的那些英文单词洗掉了，会有影响吗？”
“我还要和教宗说些事情，要晚会才能过去。”卫书慧答道：“洗掉的话……问题应该不大，隆贝主教不一定在街区那里守着，旁人会让你进去。但如果隆贝主教在的话……那家伙不知变通，可能会拦着你，但不碍事，你在他那里稍等我片刻，等我过去后带着你进去。”
林河“诶”了一声，一边起身，一边则说道：“对了，周浩那小子自从变成女性，似乎是觉醒了隐藏的魅魔性格，这几日成天想着出去泡男人，我一说他他就脱衣服，搞得我也没办法拦他，回头我带过来你帮我说说他。”
“啊？周浩？他？他怎么成那样了？他不是最纯情的吗？”卫书慧惊讶着站直身子，踢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哪怕隔着告解室的帘子，林河也能想象到卫书慧脸上惊讶的表情，他不由坏笑着回道：“愚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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