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前国子监监丞被一席话弄得吐血三尺,真让人大开眼界。
尤其张华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神情,让孙府尹更为赞赏,引以为同党,舒坦了一张圆脸,摸着三捋胡须,一双眼睛时不时看向张华,眯着眼睛,脸又皱起来,似乎是笑,教人半懂不懂的。
张大乐糊里糊涂,见郑善吐血,以为事情大好,瘦脸露出了笑容。
张华给张大乐的表现打个及格,倘若在上辈子,可以在他额头上贴一朵小红花。
至于这孙府尹,张华以为他是保守派的人,这郑善在监狱里,只怕没少被他的手下恐吓,心有恐结,这才在这堂上,被三言两语弄的出了血。
孙府尹问郑善道,“你还有什么话讲?”
郑善睁大眼珠,指着在空中朝张华指挥,“他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孙府尹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离了别人便说不得话了?”
郑善又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孙府尹皱着眉头,把手一抬,说道,“郎中快来。”
张华见郑善晕厥的样子,想起昨天的张大乐,心道,“这也算一饮一啄,自有天数了,不是我昨天给他弄来了那些药,只怕方才他也没有话讲。”他皱起眉头,不知张大乐几时才能不叛逆。
见张华父子没啥问题,孙府尹一挥手,让二人离开。
张华和张大乐行礼告辞,路上,张大乐道,“你都给你老子我惹了些什么事情!”
张华冷笑道,“这件事不都是因为你起的?我都不认得那个什么监丞,你老还好意思说我?”
“你....当真是反了!”张大乐睁圆了眼睛,粗着嗓子一吼,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张华蹙眉。“你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何必要我再说?刚才不是我开口,咱们两个已经要下了大狱了。”
张大乐道,“这不都是你的错?”
“是。”张华道,“你要是心里不喜欢,也可以接着去衙门,我不拦你。到时候你老还有个收尸的。”
张华这话冰冷,张大乐反倒听进去了,“你到底在外头干了些什么?”
“荣华富贵的事儿。”张华面不改色,“你已经瞧见了,找我的都是什么人。这博富贵的事情向来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别给我乱来。”
张大乐怒着眉头,“你是哪学来的这些话?”
“我往后就是这个话。你是个窝囊废,听了你的,咱们家准没个好。往后我对你尽孝心,你得顺着我。不按我说的来,咱们一刀两断。”
“我稀罕?”张大乐嘟囔一句,胡子动了动,“这事儿成了,人家给你许了什么愿?”
张华笑笑,摇着头,“说不得。”
张大乐道,“被人当枪使唤了都不知道。”
张华又看了张大乐两眼。
张大乐倒被张华这笑容给吓着了,以为张华说不定真攀上了什么高枝。
“怎么样啊?”张华瞭了张大乐一眼,眼中有期盼。
张大乐一时愣住了,他不是个会拿主意的人,父母老婆死后,就是个团团转的苍蝇,如今张华身上的气势让他有些熟悉,只是他是当爹的....
见张大乐还是不说话,张华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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