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摇动张大乐的手臂,略带哭腔道,“郎中,叫郎中来!”

这哗啦啦如同下雨的热闹,让那些看客看热闹不嫌事大,竟有几个巴不得张大乐就这么死了,好踮着脚看出殡的。

宁国府内就有郎中,不多时走来了,给张大乐诊脉翻眼看病。

“令尊这身体不大好。”郎中如是道。

“他常吃酒。”

郎中的手一指,“他的腰不好。”

张华颔首,郎中道,“你们这些为人子的,应该劝劝,不能放任。”

张华道,“我尽力而为。”

郎中转身取来针灸袋,袋里有十八根银针,全给张大乐招呼上了。

张大乐渐渐睁开眼睛,一见张华,身上的针就颤起来,郎中不悦道,“别动气,危险。”

张华瞧张大乐闭上嘴巴的那副蔫吧模样,心里乐呵,对郎中道,“什么药都只管开。”

张大乐说了一句,“你掏钱。”

郎中乜斜了张大乐一眼,拿笔写下药方。

张华拿来一看,字字都是草书,却不难辨认,让人抓药。

宁府的药房里的确有药,可张华没钱,只好先记在账上。

张大乐确实有些脾气,见到了那些好药,便挣扎着起床,等下床能走了之后,就走了,手里提着药,嘴里说着什么不相见之类的话,张华听着也高兴。

见张大乐还提着药来,在玉带巷久侯的郑子长一肚子的火,“你那儿子就这么清高?”

“他不是清高,他是要气我。”张大乐道,“把我气着了,还是我自个儿花钱买的药,看看,这些人参,都是顶好的玩意儿。”

“这种不忠不孝的混账玩意,早晚治了他!”郑子长一甩袖子,走了,他没想到这张家的父子能玩这么一出苦肉计。

张大乐敲门,见忠叔出来,对忠叔得意洋洋道,“看看这人参,老太爷那时候的还气派呢。”

忠叔笑道,“这是大爷弄来的?”

张大乐嚷道,“我就没这个本事了?”

忠叔笑着摇头,张大乐眉毛扬起,“去,挑根人参卖了,换点银子,今儿把那翠翠姑娘叫来,陪我一陪。那你老爷我今天就更有滋味了。”

闲话休叙,说回张华。

崇命七年的秋天里,他来到了宁国府,并发誓在这里渡过朝局风波。

差去接莲儿、秋香过来的人还没有回来,张华一个人在院子里闲走。

这院子在会芳园外,原有些仆人、丫鬟,不知怎么,一时都走了,显得空空荡荡,只有院子口还住着一个男仆,大概是怕张华跑了,还留在这里当克格勃。

院里的槐树沙沙作响,一只黄狸花猫从树上下来,发出沙沙的爬搔声,张华一转身,它便被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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