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在十四日见过张华一眼,不过两天过去,等他再次见到张华之时,竟觉得这张华有股难言的气度。
贾蓉在张华眼里此前是个透明人,现在当他走到面前的时候,张华才认真看了一眼,绣花枕头绣的确实是花。
“张大爷,我父亲请你进去。”
张华点头,从门槛跨进去,尤氏垂手立在贾珍身边,贾珍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见了张华就是一句,“大胆!”
这叫先声夺人。
张华道,“当年班超乘夜放火,杀了匈奴使者,那才叫大胆,张某这点事儿,珍大爷过誉了。”
“哼。”贾珍朝屏风那边看了一眼,对张华道,“你的胆子真个不算小,今儿才有两个人找我诉苦,说他们的官帽被拿了,他们可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为着你那一首酸词,被弄的家破人亡。”
张华道,“珍大爷这话严重了,实在把我太当个人物。我这一首词能够震动朝廷,那是有人想震动朝廷。打鬼借钟馗,我不过是“为王前驱”罢了。”
贾珍一听,以为这张华有来历,为着这一句‘为王前驱’,心里疑道,“这张华莫非是齐王的人?”齐王是皇帝的四弟,最喜结交文人,在朝野颇有贤名。
贾珍又看了一眼屏风,张华也有点好奇,这屏风后面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是秦可卿?
不过贾珍大概也就是追寻一点心安而已。
贾珍问道,“你这般说,想来是有主意了?”
“机会难逢,一不小心又容易溜,我以为,这样的事儿,本就是一时难以论定的。”张华对朝局知道的还是很浅显,但他知道贾珍绝没有解决这种情况的能为。
贾珍冷笑,“你如今把婚约都退了,也不和父亲住在一处,这般的回答,倒让我怎么信你?”
张华笑道,“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我跑不了,珍大爷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日日夜夜待在宁府,若是见情况不对,只需把我推出去,不过割一个脑袋,可要是情况对了,大爷富贵难言啊。”
贾珍心动了,张华这话在他看来是一本万利,锅可以让张华去背,事情成了,功劳也少不了他们宁府。
只是贾珍有一个困惑,这张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了想,这可能是齐王的韬略。
张华看贾珍抿嘴细思,没有丝毫着急,果然,贾珍随后道,“我再想想。”张华听了,便转身走了,在偏房等候。
贾珍看屏风后头的秦可卿来了,他一向觉得年轻一辈,就这一个儿媳妇是成事的,问道,“你以为这件事如何?”
秦可卿笑道,“我以为这张华说的不错。”她刚才在屏风后头听张华的谈吐,从容不迫,是值得相信之人,而且这张华之前说的也是,这件事上宁府既然已被认为是站队了,就不该游移不定,把张华扣在府里,进可攻,退可守。
听秦可卿这一番说辞,贾珍心想,大不了到时候我也出家当道士I去,看在祖宗的功劳上,圣上总不会让我们贾家把香火给断了,他道,“好,这件事可行。”
尤氏和贾蓉在一旁只得唯唯,贾蓉去找张华进来。
张华一进堂上,就看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张华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愚氓举出了智者,懦夫衬照了英雄,众生度化了佛祖,可这美人的美丽有些不讲道理了,横空出世,身上有股与世界不协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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