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好,锦衣卫亲军南镇抚司陆松的心情却不是很美丽,因为自己办完差事,回来发现陆涛逃课人不见了。
从翰林院请来教书的姜老先生反倒不以为意,毕竟已经习以为常了。
陆松先是安抚姜翰林,随后回头怒喝:“逆子!!”
陆炳陆大少扑通一声,早已练习了数百次般熟练的直接滑跪。
“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父亲息怒,儿子这就把弟弟找回来。”陆炳直接跪地抱拳沉声回应。
“嗯,务必晚饭前将涛儿带回来,不然皇上赏赐的鲜花饼味儿该不鲜了。”陆松哼了一声。
“速去速回,回来迟了,多站一个时辰马步。”
“好的陆大人,妥妥的,陆大人,没问题,陆大人。”陆炳领着人出去了。
姜翰林坐在边上的太师椅上好整以暇,不急不忙,用茶碗盖滤着茶面:“镇抚司大人何必着急,二公子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卢百户和殷总旗一直跟着二公子呢。”
“哼,逆子,连自己弟弟都照料不好,我和王佐怎么放心把锦衣卫交给他,往后涛儿贪赃枉法,我们不在时候他要罩不住,将来怎么面对我。”
姜翰林噗的一声一口茶直接喷出来:“大人慎言啊…”
陆松不以为意,嘿嘿地笑道:“姜翰林怕啥,这里都是自己人,而且涛儿性子或许顽劣了些,心肠却是善良。”
姜翰林放下茶盏,抖了抖山羊胡子上的茶水:“哎,二公子虽然天资不错,聪敏非凡,但是玉不琢不成器,陆大人值差常不在家,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啊。”
陆松拍着两个大鼓般的胸脯砰砰作响:“姜先生放心,陆某这次一定好好管教下涛儿。”
姜翰林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你就宠他吧!
锦衣卫上下甚至朝堂内外,无人不知陆松父子之间的“孽缘”。
二世祖陆涛惹祸,陆松当值回家知道,然后陆松回头就罚陆炳,陆炳滑跪认错,然后给陆涛擦屁股,然后陆涛安然无事,如是循环。
众所周知,当前锦衣卫指挥使王佐是陆炳陆涛师父,锦衣卫南镇抚司陆松是陆涛父亲,锦衣卫北镇抚司陈寅是陆松师兄,陆涛喊他叔;锦衣卫千户张镗、石宝,都是陆涛义父。
以上这些都还不算,陆炳虽然是陆家大少,业已成年,但是尚未任职,想要进入锦衣卫还要参加今年武举科考;相反,年不满十二的陆涛已经被王佐封为锦衣卫百户,文臣清流愤然,纷纷上书,嘉靖帝知道后,不仅不罚,还让内务府按陆涛身材做了一套飞鱼服赐给了陆涛。
得,这下没人再对陆涛说三道四了。
皇上宠信啊!!
试想一下,皇上乳母是陆炳亲娘范氏,而陆涛又是正德十六年,也就是嘉靖帝登基同年出生,长大后嘉靖特许可随意出入紫禁城,圣心眷顾。
我自出生便豪门,三千宠爱在一身!
不用说,皇上迟早会把锦衣卫交给陆松,陆家满门都深得皇上宠信!陆涛在外人称小指挥大人。
阳光很好,所以陆涛的心情也很好,陆涛带队越过永定河,来到边上的书谊亭。
春闱在即,武科也在当年,于是城郊外此时赶来参加考试的学子武者,熙熙攘攘,摩肩擦踵,俯瞰而去,像勤劳的蚂蚁一样,都拱向北平这块蛋糕。
陆涛从小就喜欢四处游玩,陆松不得已,从南镇抚司专门调取了两人时刻跟在陆涛身后,两个锦衣卫跟着陆涛,官职从普通在职“临时工”打手,一路飙升成了署名花册的旗户官。
锦衣卫百户卢建兴和总旗殷澄分别跟在陆涛身后,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两人的升官发财宝贝陆涛来到这永定河郊游。
“司姐姐,你看这纸鸢儿,是我让正阳门锦绣坊女红编织的,是不是很漂亮。”
年少之时的友谊,那是不可复得的,陆涛幼时出来玩结识的少女司薇薇,陆涛这几日在内城拳打脚踢各路二世祖十分无聊,于是就来这京郊找司薇薇玩耍。
书谊亭长是个衣着朴素的老头儿,山羊胡须。
看见陆涛,连忙向前鞠躬做礼:“陆大人来了,小的见过陆大人。”
陆涛赶忙上前扶起:“司伯伯你怎么老这么客气,叫我陆涛就行啊。司姐姐也是这两年愈发生疏了。”
司薇薇咬咬下嘴唇,随后怯怯的道:“陆涛。。。弟弟。”
少女脸上的羞红胜过一切。
陆涛很是高兴:“司伯伯今天也别忙了,走,咱们一起去放风筝。”
司伯:“薇薇你和陆大人去吧,好生招待,下官还要照料这驿亭,春闱在即,来的学子甚多,实在不能分身。”
这书谊亭是陆松知道陆涛老去“骚扰”人家农夫怯生生的小姑娘,大手一挥,直接建的,然后让司薇薇爷爷当了驿丞,对外宣称自然是接待照应往来入京的人员。
现在春闱在即,往来人数自然不少。
陆涛侧头扫了眼卢建兴和殷澄,又望了眼司伯随后拉着司薇薇去河边放风筝去了。
直男卢建兴还想跟上贴身保护,殷澄直接把他拉到了边上林子里,“卢老哥你去河对岸,我在这边,看着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就是了。”
卢建兴会意,尴尬一笑,去了对面河岸。
什么叫有眼色,殷澄这种成人之美就叫有眼色。
殷澄纵身上树,随意靠着树干,这里毕竟是京郊,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兴风作浪。
卢建兴过了河,找了拱在一起的两块大石,侧身倚在石头上方阴凉处,视野开阔既能看到四周,也能很好隐藏自己身形,掏出手弩,戒备专注的看护着放风筝的陆涛。
什么叫识大体,卢建兴这就叫识大体,不管什么情况,确保陆涛安全永远是第一位,所以,同时入职保护小指挥使大人的卢建兴是锦衣卫百户,而有眼色的殷澄是锦衣卫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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