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怒,真的只怒一下。
有些怒,可以一怒整晚。
两个血灵芝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交代了:
“大仙!真的不关我们事!是我们那恶毒的爹骗了所有人!大排筵席说我们要外出谋生,结果一出镇子就被那混账老爹伏击,将我改造成此等凶厉模样!”
“对啊!我俩生魂被禁锢在此!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鬼役不收,阎王不问!只能日以继夜为那老不死的酿酒!”
这两货求饶时爆出来的猛料,让唐生当场不寒而栗。他耳畔不禁回想起老农的话语:“这不,那两个瘟神一走,赵员外家的酒又好了。”
唐生冷声问道:“那你们以前是不是打坏了赵员外的【酒引子】?”
这两货当场高声叫冤:
“什么酒引子?我们那时伏击了一个血灵芝精。”
“结果我们那天杀的爹说我们闯了祸,父精母血都是他给的,要罚我们当十年【太岁妖】来赎罪!”
唐生蓦地一个激灵,推敲起来,他发现了真相:
赵员外掌握了一门拘魂化妖的邪术,搞不好以前那个血灵芝妖也是员外的至亲,阴差阳错地给这两个憨货给做掉了,赵员外一时不忍再下手。
可随着家道中落,赵员外忍无可忍,先是宴请亲朋好友们说这两货要远游,那员外家少了两个大活人不至于被怀疑,随即他们一出镇子就下手……
这毒计,细思极恐!
唐生恨得牙痒痒的。
那个血灵芝精继续拜倒在地上,齐声道:“请圣僧为我等做主啊!”
“怎么做主法?”
“我等自知闯下这等大祸,罪无可恕!只求圣僧给我俩一个痛快!我俩头颅被邪法镇在那老不死旁边西耳房的邪像底下!只要照到阳光,自会冤魂退散,得到解脱!”
说到这,两兄弟又是深深一拜:“请圣僧为我们做主——”
“好!”唐生一声厉喝,念起往生咒。
超度法咒一起,顿时阴风荡荡,滚滚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这不是行刑,而是超度!
【地藏王菩萨杖】猛地敲落,噗噗两声,两个怪异的灵芝脑袋便四分五裂,两妖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次,吸到灵蕴还是其次,唐生心中那股怒火,是真的不泄不痛快!
同一时刻,员外大宅的正房里,孤身一身睡觉的赵员外忽地被一阵强烈的心悸刺激到,惊恐地梦醒过来,发现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按理说,自家宅院应该守卫森严,不会出什么祸事才对。
可心底的恐惧依然让他下意识地望向隔壁!
唯有他知道,那里镇压着什么。
赵员外顶着大肚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出门前不忘左右看一下。西厢房里三位小妾的房间没有亮灯,应该没人察觉。
他悄咪咪地摸进了那个耳房。
这个只有他自己被允许进入的房间里,供奉着一棵一人高的血灵芝木。
只不过,这一次他刚进去,门后忽地有一块板砖划出绚丽的弧线当头落下。
一声绝望的惨叫,立即震荡四方。
不等庄子其他门客、护院赶过来,耳房蓦然爆发出一声巨响,墙塌了,血灵芝木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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