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还是挺悠闲的。
她就可以溜进里面，找个位置坐下来，或者开个游戏什么的。
里面的大厅里。
“于姐姐，今天怎么看不见你了。”
“于姐姐，没有你的黑夜我可怎么办。”
“天，于姐姐莫非不来陪我了吗。”
“去去去，你们休想抢我的于姐姐。”
“于姐姐铁定是在等那小白脸。”
于叶听见了里面的那一群人的鬼哭狼嚎。
但是她没有理会。
这些人的调调，她都理解了。
当他们嗷一会后，就好了。
果然，里面又再次安静下来。
都是键盘的声音。
比起调戏一位大龄妇女，他们还是更喜欢游戏。
虽然只是看上去比较成熟罢了。
于叶站在前台。
“怎么今天没来呢。”
时不时的往那电梯方向去看。
到后面索性于叶就当锻炼身体了。
时不时的到电梯门前溜达一圈。
如果能恰好看见有往上走的灯，她就会特别的期待，期待电梯会在这个楼层打开。
不过每一次都是期望落空。
于叶来来回回了一整夜。
直到有越来越多的人下机离开。
她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今夜过的好快。”
比以前任何的时候都要快。
于叶开始忙活，该去扫地擦桌子了。
还有最基本的卫生什么的，也该要自己去搞。
赚钱嘛，工作嘛，都是这个样子的。
天明。
江海市第一精神病院。
林白玉正在喝着粥。
“恩？”
林白玉突然一愣。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阴气。
他再一转过身。
“老叶？”
在林白玉身后的，居然是已经离开医院很久了老叶。
不过他是以魂魄的方式来出现的。
而且是在白天，对他来说挺辛苦的。
坐在对面的张玉立刻感觉周围好冷。
明明食堂的暖气有的，而且大家还都在吃饭，本来应该是很热的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的好冷啊。
老叶只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就离开了。
他出现的话，对于普通人不怎么好。
林白玉让他离开。
林白玉返回看着自己对面的张玉。
看来受了不少的影响。
他看着张玉劝道：“喝点豆浆吧，会热乎起来的。”
张玉嗯了一声。
然后喝了一口。
经过了一夜之后，张玉的情况明显的好了很多。
不再像是昨天那样，像是一个卡了壳的复读机一样子了。
林白玉和张玉吃完饭之后。
上午，一楼小院里。
林白玉没有画画，他在走路。
修炼自己的空间法则。
而张玉就跟在林白玉的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着。
林白玉走多少，他就跟上多久。
“挺好，挺好。”在三楼的陈主任如此评价。
反正能锻炼身体，对于患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白玉走完了之后。
张玉也停了下来。
相比于之前，张玉的体力有所提升。
不会再因为这一点点的运动量而大喘着气。
林白玉看着张玉。
然后找护士要了一个橘子。
护士还特意的夸了张玉两句。
比如真厉害，辛苦了之类的。
总之，就是让他感觉更好的话。
林白玉将橘子给到张玉的手上。
他们两个人坐在长椅上。
张玉看着手中的橘子。
“我们...”
“嗯？”
林白玉有些意外，居然会出口说话。
而且还是主动的。
林白玉靠了过去。
他想听清张玉的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
张玉的说话声音有些小。
林白玉一靠过去之后，就发现张玉的说话声音变的更小了。
张玉有些不自在。
林白玉还在往张玉的身边靠。
但是小张护士走过来了。
“林同学，看来你们是在聊天呀。
不错嘛。”
林白玉坐了回去。
小张护士走了过去，拿起橘子。
“想不想吃？”
张玉不点头，也不摇头。
“昂，我突然很想听别人喊我姐姐，特别特别想！”
小张护士在说完之后。
张玉突然说话声音很中气十足。
“姐姐！”
“好，给你。
你非常棒。”
张玉似乎找到了应该说话的音量了。
小张护士走了。
张玉拿着橘子，对着林白玉说道：“我还想出去，就像昨天那样。”
四周的护士都看了过来。
原本走出去两三米的小张护士也停了下来。
她一严肃，带有不敢相信的看向林白玉问：“你们昨天出去了？去什么地方？”
林白玉一颗心落在谷底。
张玉不说话了。
再一想。
小张护士发现不对。
昨天的话，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是在医院里的。
怎么可能会出去呢。
小张护士害了一声，觉得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怎么可能会有病人溜出去呢。
这里的监控设施可是很足的，而且每天都会有人检查。
更不可能会有人逃出去。
小张护士感觉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大了。
也不是她激动，而是这件事情在医院里就是最严重的了。
小张护士在说完了之后，自己就哄了张玉两下。
生怕自己会让张玉受到刺激。
等小张护士离开后。
张玉再次开口。
这一次开口说话可是顺畅了好多。
“我想出去。”
林白玉不讲话。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张玉不适合离开这里。
林白玉确实是有似心，那就是想要改变点什么。
“你真想出去？”
“恩。”
“想出去做什么？”
“我...”
张玉被这样子一问，突然迷茫了。
是呀，自己要出去做什么呢。
自己的话，到底是想要干些什么呢。
林白玉的话只让张玉迷茫了一小会。
“我想出去，看看无辜的人。”
“看了之后呢。”
张玉发现自己更迷茫了。
就像是走在雾里的人，明明已经往前面走出两步了，可是在走出两步之后，却发现前方还有一步更大的迷雾在等着自己。
好无力。
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甚至连离开医院的能力都没有。
还需要求助别人才行。
自己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张玉不说话了。
但是他的双眼却是很清明。
痛苦可能会将人击败，但有的时候也可以唤醒人。
“你想出去的话，除非将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给练会。”
张玉看向了林白玉。
那意思就是同意下来了。
“你先说话，我要听见你答应。”
“我答应。”
“那好。”
林白玉呼出口白雾出来，因为他有些激动。
有一种将别人给拉上自己贼船上的感觉。
林白玉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过程有些太过顺利了。
“恐怕是和福缘有关系。”
林白玉开始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张玉走到了空地上。
林白玉道：“看着我的动作，不需要你立刻就跟上，也不需要你现在就练，先看。”
张玉点了点头。
林白玉开始打出上玄九天洗骨易筋功。
第一功打出来的时候。
张玉就莫名感觉亲切。
虽然以前林白玉也有打过，他也看过。
但是不知怎么了，今天再看就觉得很亲切。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白玉在打完了之后。
又接着来了第二功。
张玉在边上看着，突然感觉自己双眼一麻，有些刺痛感。
就像是在晚上盯着强光太久了，自己的眼睛不舒服了一样。
在看完了之后。
林白玉收了功。
“看的完了吗？”
“没。”
“嗯？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的吗。”
“我...”
张玉说着，就蹲了下来。
又摆出一副要与世界进行隔绝的样子。
林白玉想了想，莫非是我刚刚的口气不够好？
又或者，是因为他曾经被别人以某种方式对待过，所以在接触新事物的时候，就会引起某一种恐慌应急障碍。
林白玉挠了挠脑袋。
果然很麻烦呀。
林白玉用陈主任哄自己的口吻去哄张玉。
可是不见效果。
如果是陈主任这么样子对自己说的话。
林白玉终于再次的感觉到张玉的问题棘手。
完全不行呀。
让这个孩子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走出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要不...”
林白玉也蹲了下来，然后对着张玉小声的问：“还想出去吗？”
林白玉问完了之后。
张玉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刚刚眼神中的逃避没有了，这一次双眼中十分的坚定。
“我想，我想出去。”
张玉说完之后，双眼还是不敢去看林白玉。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学校里是怎么了，总之这里是精神病院。
陈主任没有，我也没有骂别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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