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重生在我被送到敌国和亲的那一夜。
那一夜后,我不再是楚国尊贵的公主,而是夏国国君夏宇寒最卑贱的妾、最肆意玩弄的性奴。也不对,原本我也只有“公主”这个名号略显尊贵,我的生活却连奴婢都不如。
我的母后是原定国将军之女,我的舅舅林凯沿袭了定国将军之位,率我们整个林家镇守边关,抵御梁国。林家男丁,十之七八,均战死沙场。外公与舅舅用累累战功,护楚国安居乐业,盼母后平安喜乐。
他们寄回京城的每一封家书里,都写满了对母后和我的思念。他们想着,他们的战功多一些,母后的底气就多一些。
可是啊,母后名为皇后,却不过是用来制衡林家的人质,整日住在冷宫,衣食不足。唯有林家战功传来的那一天,母后才会面露喜色,稍稍放下对娘家人安危的担忧。
父皇独宠安妃,更是任由安妃独子楚宸亮无法无天。
他会将我和母后原本就紧缺的食物打翻,嘲笑我:“若是不想挨饿,便像狗一样舔干净”。
他会在寒冬腊月将我推入冰冷的池塘,派太监守在周围,用棍杖将想要爬上岸的我再度打回水中。
他会羞辱我发育的身体,以胸部隆起定然是偷藏了宫中宝物为由,以检查为名放肆地凌辱我。
我年少不懂事时,曾尝试着反抗、打骂,换来的却是楚宸亮奸计得逞、更为肆无忌惮的羞辱。
母后安慰我:“只要我们俩还能在一起,什么坎都能过得去。”
为了母亲,再坚持一下。我无数次闭紧双眼默念这句话,努力忽视楚宸亮鄙夷且猥琐的大笑声和他不存好意的双手。
母后也曾带着我冲上御书房,寄希望于父皇尚留有最后的温情,会为我主持公道。不想正碰上安妃带着楚宸亮请安,安妃装得贤良淑德,楚宸亮装得乖巧温顺:“云溪调皮,恐丢了皇家颜面,故略施惩戒。”
我张口还要辩解,父皇只一甩衣袖,让太监把我绑到门外:“跪着反思,什么时候认错了再滚回冷宫。”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那天的烈日,石板被晒的滚烫,偌大的汗珠不断留下,浸透全身。我的膝盖先是麻木,再被石板锋利的边缘硌到淤青,再是渗出鲜血。
母后哭着抱住我:“云溪,咱们不争了,快认错吧。”
“我没有错,我不认错。”
我错在哪里呢,错在生在帝王家吗。
跪了两天一夜后,我因体力不支晕倒。再醒来是母后担忧的眼神。
我强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至少,还有母后。
可就连与母亲相守这一点念想,也被父皇打破。父皇下旨送我和亲,出宫那天,母亲试图冲出宫墙拦住送亲的人马,我被捆绑在轿内,听着母亲声嘶力竭地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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