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由曹天宝抱着霰弹枪守着火堆值夜,后半夜则是陈黑犀爬起来守着火堆放哨。

结果曹天宝心疼对方年纪小,让他多睡了两个小时,可是陈小子却完全不体谅他,天还乌漆嘛黑,手表显示才五点钟,这个小家伙就急虎虎把他和大福喊了起来,催促两人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等三人借着溪水洗完头脸,曹天宝烧了一壶水,冲了三包电解质冲剂,每人又发了一包干果,两根巧克力能量棒当早餐。

两个小家伙一边朝嘴里塞干果,一边看着曹天宝跟变戏法一样把帐篷,锅碗瓢盆一点一点收起来,最后背回了背上的背包内。

“那么大间屋都能装进口袋,佛主真厉害。”大福一口就把一百克包装的干果炫了进去,两个腮帮子撑得鼓鼓,跟松鼠一样,还不忘对曹天宝的神通表示赞叹。

结果刚一张嘴拍马屁,就喷出个腰果,又马上低头捡起来,再塞回嘴里,朝曹天宝不好意思的笑笑。

曹天宝看她那副模样,也笑了起来:“大福也厉害,那么多干果,能一口塞进嘴里。”

陈黑犀看着帐篷被曹天宝收入背囊之后,之前的坚定判断也有些动摇,嘴里小声念叨着:

“我听村内长辈讲古,说在唐时长安城,有异人现世,擅长袖底乾坤之术,众目睽睽之下,袍袖能装百斤重物而恍若无物,发足疾奔,面不改色……”

“佛主比你说的那人厉害多了,佛主不止会那人的袖底乾坤,还会雷火荡魔,还藏有一轮明月,出行时有极乐之音,对了,佛主还跟我保证,天天给我师傅和师姐那种甜甜的果子吃。”大福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在旁边语气骄傲的说道。

三人吃喝完之后就继续上路,陈黑犀拎着棒槌自告奋勇要走在最前面,因为天色还黑,他想走在最前方负责探路,让曹天宝和大福跟在他身后,免得稍有不慎伤了腿脚。

结果陈小子刚挺起胸脯朝前迈出两步,后面的曹天宝就把500流明的Petzl IKO头灯戴在了脑袋上,拨动开关,前方二十米内被照得亮如白昼。

大福刚戴好蓝牙耳机,就看到陈黑犀呆呆愣愣戳在原地,小尼姑绕过他,跟着曹天宝继续朝前走去,嘴里用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

“这是佛主的天眼神通。”

一直走到天光大亮,曹天宝收了头灯,四下视野都清晰之后,放松情绪的陈黑犀才又扭扭捏捏朝曹天宝凑过来:

“郎君,大福耳中听的是个啥?俺能听得吗?”

曹天宝笑着把一顶遮阳的奔尼帽扣在陈黑犀头上,随后把背包的音乐播放器外放打开,里面正播放泰勒-斯威夫特唱的《Cruel Summer》,陈黑犀竖着耳朵边走边听,一直到整首歌听完之后,才咂了咂嘴给出个人评价:

“也不知那小娘子唱得是哪里的酸曲,俺一句都听不懂,反倒是被那喧宾夺主的鼓啊磬啊吵的头疼,不过只听这腔调,俺猜那唱曲女娘为人怕是不端庄。”

这番话把曹天宝逗的哈哈大笑,播放器里存了几百首歌,都是根据自己口味,之前在单人徒步旅行时听的。

刚好这首听完,下一首是《骄傲的少年》,这次换成了男声,陈黑犀又竖起了耳朵,觉得似乎能听懂一些字眼,愈发认真,等到高潮唱响时,更是来了兴致,朝前晃着脑袋大步前行:

“这曲虽然也难懂,但听起来却比刚才的小娘子唱得好,听来有一团力气在。”

三人中,只有陈小子记得路,知道还有多远,所以他不停下说休息,曹天宝也不好随便说停,结果就这么听着歌走到了下午一点多钟,陈黑犀忽然脸色微变,迅速找了棵树爬上去朝远处张望,看了两眼就迅速跳下来,拉着曹天宝和大福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深草密林之中:

“坏了,矫顺那狗贼派兵破了附近的村寨!如今正赶着乡民朝前走。”

他用自己的身体把大福护在身下,自己和曹天宝一起在湿热的密林微微抬起头,瞧着前方的道路。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曹天宝的视线中出现了百余名拿着各种兵器的所谓“士兵”,这些人手里的兵器五花八门,各色各样,其中最多的是竹竿为枪身的铁枪以及造型仿唐刀却又小一号的铁刀。

这些士兵没有统一的甲胄,所有人都只是穿着杂色布衣和草鞋。

唯一让他们看起来能稍显整齐的,是每个人头上都带着顶竹笠。

这些士兵的装备虽然破旧简陋,但却已经是队伍中气势最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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