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语气凝重：“你也感觉到了，对吧？”
“什么？”米福皱眉。
符法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它的本质是杀伐与镇压。”小沙弥解释道，“你的魂魄修的是佛法——妙法莲华经讲求慈悲、不杀生。而这具神形中的符法则完全相反，它依赖嗔怒与杀意来增强威力。”
他翻开《妙法莲华经》，轻声说道：“佛法讲慈悲，普度众生；道法的符术则专注于斩杀与压制。你若在两者间摇摆不定，迟早会被符法的杀念侵蚀。”
米福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起施展雷符和火符时，那种暴戾的快感。他明白，小沙弥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你看似佛道双修，但这是极其危险的状态。”小沙弥的声音充满了忧虑，“两者的力量无法真正融合，反而在心性上相互排斥。符法越强，你心中的嗔怒与杀念就越重；而一旦心性失衡，这股力量会反噬你。”
米福缓缓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中的躁动。他明白，小沙弥说得没错——慈悲与杀念如同利刃的双锋，稍有不慎，便会割伤自己。
就在米福思索之际，那熟悉而诡异的戏腔再度响起，仿佛从远古的深渊传来，带着一丝狂喜与讽刺，如同天命的判词：
“杀心起，慈心沉；符道双修，谁渡谁魂？呵呵呵……五行既得，归路无门——你若求渡，先问心存。”
“佛也好，道也罢，渡人难，渡己更难——慈悲心种杀心芽，命途几多劫？呵呵呵……仙路无边，你愿如何走完？”
听着戏腔的嘲讽，米福张开眼睛，掌心残留的雷光与火焰渐渐散去，但那杀伐的气息仍旧潜伏在他的体内，如影随形。
“还需要一个恰当的身份……”米福思索片刻，转身走入道观的内殿，在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
很快，他从一只灰旧的木箱中找到了一件红色道袍。这道袍虽已有些发旧，但上面依然绣着繁复的符文，与符法的气息隐隐相合。米福披上道袍，略微调整了衣襟，朱红的长袍衬得他的五色神形愈发出彩。
“这样看起来，总算像个仙人了。”米福低语，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整理好道袍，就听到道观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米福眉头一皱，灵觉迅速捕捉到门外的骚动。他心念微动，披好红袍，快步朝着道观的大门走去。随着他靠近，那嘈杂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夹杂着喧哗、争吵和疑问：
“怎么回事？平时这时候仙官早就该来了！”
“不是说今天会宣布成仙之人吗？为什么没人出来？”
“每天都是这个时辰，今天怎么没动静了？”
米福走到门口，推开道观的厚重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镇上的村民，他们站在道观门外，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此时，他们三五成群地聚在门外，低声议论着。
看到米福推开大门，一名年长的村民率先走了上来，略显局促地开口：“仙官……仙官大人，为何今日没有人前来宣布成仙之人？”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