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海德尔低头,想要捡起自己刚刚丢掉的武器。
却发现身体无法行动,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钳制。
再回头,眼前站着的已并非黑发女人。
身着华丽的白色长袍,其上用金丝描绘着繁琐的符号,如同古代的祭司,内里的衣服却又是笔挺的西服,夸张的打扮在整个巷子里格格不入。
“我一直很好奇虚构出的是什么,空想出的又是何物?”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海德尔,
“那些如棱镜般的无形力场,本质又是什么东西?”
苍白的晶簇伴随着他的走动而生长,他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完全没把海德尔当回事,
“现在,我已经了然。”
“虚构……?!”
被压制的海德尔却如同见了鬼一般,死死盯着白袍人,嘟囔着,
“不可能,你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才对!是投影,那个女人又用了该死的投影!”
如果洛林还醒着,大概会不顾一切的询问海德尔。
不过,如今扮演虚构的只是某个充满恶趣味的娘们。
“你就是如此对待我女儿的?”
白袍人如此提问。
“都是辛迪加的命令,你的植入体,是失落的技术,辛迪加窥见这样的诱惑会疯狂的,你要理解我,我已经尽力不伤到她……”
海德尔拼命辩解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暴戾姿态。
“哦,这样。”
“虚构”点了点头,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的样子。
“您既然来了,就把她接走吧,我立刻收队汇报,改天给您送上赔礼,绝对不……咯?咕?!”
海德尔欣喜若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的劝解。
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说话了,翕动喉咙,却只能发出气声,很快,剧痛传来。
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不断响起,金属的骨骼从皮肉中突出,血水和变形的机械一同涌出。
一片空气分子间的弱作用力被虚构为强作用力,无形的力量直接将海德尔压碎。
传奇与准传奇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
三枚植入体被留下,剩下一团根本认不出的原貌的物体被随手丢到路边。
“还有时间啊……”
看了看天际,虚构,或者说维罗妮卡迟疑了一下。
伸手,随后向上抬了抬手指,棱镜般的力场精确地举起了远处的瓦砾,堆砌到一旁,被压在下面的幸存者重新看见了城市的霓虹。
雇员早已离开,被拯救的居民错愕,随后四散而逃。
“就当是把海德尔的死因甩给虚构。”
维罗妮卡给自己多余的举动找了个理由。
她知道就算从瓦砾堆中活下来,夜晚的城市外层也有太多能将普通人置于死地的东西。
不过,起码能跑,能躲,还有点活着的机会。
将植入体收起,热熔枪背好,看着夜色,维罗妮卡坐到了地上,等待着化身时间的结束。
熟悉的脱力感传来,将提前弹出的植入体装好。
再度勉强撑起身体,从身上掏出接线,接上洛林的端口。
“干,好高级的锁定……”
通用的脚本,只勉强解开了行动屏蔽。
更多的东西,洛林暂时没有头绪,更没有时间。
雇员们此时应该正在搜索附近,寻找海德尔,或者海德尔的尸体。
洛林迷茫的睁开眼睛,看见是维罗妮卡后,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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