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抛弃在偏院里多年的人,一个几乎被世人忘掉的真正的嫡子……孤独那么久,终于大仇得报了,找一个人倾诉,倒也不是不合理的事,但是为什么偏偏找到了燕明秋……
“我母亲陪着赵润生,从籍籍无名的考生,到他考上进士和当官,为了他,她不要一分一毫的彩礼,知道他父母早亡,就拿自己的钱供他去考试……他是吸了我母亲的血肉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他倒好,当了官便什么都忘了,为了势力和私心同赵省元的母亲勾搭在一起。他不许我母亲抛头露面,让她当妾。后来她疯了,死在了一场大火里。”他顿了顿,语气轻下去,“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赵明瑜灭掉炉子里的火,木柴刺啦刺啦地叫着,“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我不希望我死了还把真相带走了。”
放屁。燕明秋心里嗤笑,好死不死就找了个宁王?整个大周除了皇室和朝堂上的人,能认出他的绝对不超过十个,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到现在为止几乎没说过一句真话。
赵明瑜看向他:“你知道棺材出什么事了吗?”
不等燕明秋说,赵明瑜就马上接上:“白鹊一箭射中棺材,棺材翻了,浑身疮疤的尸体躺在地上,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知道他服用乌毒,赵润生永远都抬不起头。”
够狠毒。但燕明秋关注的却是另一个点,白鹊。白鹊是惩恶扬善的侠士,专杀欺辱百姓之人,来无影去无踪,有人看到过他白色的衣角,于是人们叫他白鹊。他是揽月台的人,揽月台是大周民间侠士组织,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一群侠肝义胆的人凑在一起,传闻他们身上都有一个月牙疤。
“你认识白鹊?”
赵明瑜不置可否。这件事几乎可以断定是他和白鹊谋划的了,只是证据能否找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几个月前,江州范诚富被杀害于家中,身体浮现红斑,口吐黑水,以下跪的姿势维持到有人发现他的死亡。”赵明瑜小口抿着药,皱眉盯着这团黑乎乎的液体,“他也是白鹊杀的。”
“你是指他在杀四年前舞弊案里的人?”现在这三个人里活着的只有王丰全了。
赵明瑜什么也不说,燕明秋算是看出来这人的德性了,真话半句都没有,不想说了就不理,让你自己去猜,或者强硬地换话题,就是不说。
“殿下,我好心劝你一句,你的大胆莽撞迟早害死你,尤其是如果你要继续追查乌毒的话。”
乌毒二字一出,燕明秋浑身一震,震惊地看向赵明瑜。一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事都知道,这是奇了怪了。
“无论是当年宫里的,还是现在宫外的,幕后黑手你暂时无权处置。”
!!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赵明瑜陷入沉默。燕明秋知道他不会说,这明显是拒绝回答的姿态。
“宁王殿下,慢走不送。”
燕明秋简直气得牙痒,但对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好干什么,难道把他关起来拷问吗?还没下手他就要咽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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