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因为装甲优势以及种种原因,具装甲骑直接捅穿了匈奴大营,但要是碰到难缠的呢?
无数的拒马与陷阱,加上限制你排开兵力的营地布置,就会被拖入可悲的消耗战中,不必要的损失必然加大。
步兵伤亡三百零三人,近一半是没什么事的,具装甲骑伤亡七人,个位数。
羌人损失不小,伤亡一百一十三人,活着的也大多重伤,归师勿遏,穷寇勿迫。
阻拦与追剿往往是两个难度,前者是有不小的概率碰到对方狗急跳墙的。
面对匈奴人的同归于尽大法,木有发与麂皮也没什么好办法,幸亏匈奴人当时已经被打散了,局面在木有发拆掉浮桥后才发生变化。
九百颗首级被摆在洛阳城门不远处,做了一个小型京观,用石灰做了简单处理。
木有发与麂皮吞并了匈奴老爷的部落,两家联合也有五千丁口了,只是青壮年男性相对有些稀少。
一辈子没见过赏的禁军终于见着钱了,绢帛、粮食、铜钱,即便没有杀敌,武装游行的人员也得到了足够全家两个月吃喝的小米、粟麦,还有一小部分豆子。
在漫长的历史中,征兵打仗是赋役中的一种,仗是要打的,钱是没有的。
这也是秦军强势的原因,同样也是古代军队习惯屠城、劫掠的原因,饱掠所得之物就是人家的“工资”。
西晋中央禁军是世兵制,也就是军户制。
洛阳民众的信心、凝聚力开始增强,李愈疾也顺着这股风,胆大包天的竖起淮王旗号。
第二天,尚书台就下发旨令,封其为淮王。这是极度不符合政治规矩的,同样也代表着,洛阳宣布割据了。
灌江口二郎,听调不听宣。
大量的公卿士子上书给皇后,抗议梁芬与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淮王的行为。
“大王,司徒梁芳来了。”李愈疾从跟随他一起出征的步卒中,选了三四十个人,充当他的家丁部曲。
一个壮汉穿着门房样式的衣物,走到他旁边,低声说道。
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宅院了,梁芳通过洛阳小朝廷的路子给的,用军功受赏的名义。
“你往旁边挪挪,挡住本王借日了。”
“借……借日。”
一旁剥水果的侍女偷笑,“就是晒太阳,对吧大王。”
“啊……”吐出葡萄籽,“赶紧请司徒进来啊,别愣着。”
“诺。”
侍女是梁芳送的,家生婢,是不是间谍不知道,无所谓了。
“大王,外面可是物议沸腾啊。”
李愈疾躺在新做的摇椅上,起身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他坐。当然,泡茶的方式是他习惯的那种。
“这不意料之中吗,政治就是变通、妥协,我们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不是吗?”
“对了,各类车子打造的怎样了。”
梁芬有些不舍,“真要走吗?走了,我们的正统性也会急剧下降。”
“没时间了,今年黄河必然上冻,不管是两家合流还是赢家通吃,洛阳都面临巨大的风险,我们挡不住的。在缺粮少衣的事实面前,草原人不惧怕其他任何事物。他们一代代人不都是这样吗?”
李愈疾个人倒是没什么,但首先他怕意外,其次他真的想拉一批人走。
一方面弥补自己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另一方面爪牙和势力建的越早越好,换个世界真不一定有这个机会,那岂不是成孤狼玩家了。
如果走晚了,被人家追上,指不定得落个单骑走免。况且,洛阳全靠漕运养着,皇帝不在了,人家明年还送粮来吗?真说不准。
不管怎么样,都得走了。
“荆州刺史之位不是出现空缺了吗?你先兼领了。”
“可以,但荆州的反对声会很高。”
“呵,收拾不了匈奴我还收拾不了他?!”
抗议当然没有结果,弹章留中不发,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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