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臣此时看向习若初的眼,在听说自己的首席是自己母亲亲自换下来的时候她的眼都变得空洞无神。她哀求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让他别答应。

齐羽臣闻言只是微微点头,“这些话您和女儿本人讲过吗?”

“她不需要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我希望您还是需要听听她的想法。”

谭华闻言脸色一变,“齐医生,我会帮她把医药费付完,并且还会额外加三倍,只要你帮这个忙。”

齐羽臣转头看向刚刚祭拜过的华佗相,又回头来看她。

“抱歉,我是医生,不是商人。”

谭华才不相信他说的话,直接说:“加四倍。”

齐羽臣却仍然摇着头,“实在抱歉,如果这是病人自己的医院我一定会尊重。还请我恕难从命。”

她见这小子不开窍的样子,冷冰冰地哼了一声。

“您请回吧。”齐羽臣四个简单的字,示意门的位置。

谭华白了他一眼,把桌子上的名牌包包拿起就转身离开。

习若初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在给她物色那些富家公子,只是让人没想到她居然会利用这次伤病直接断掉她的职业生涯,真是让人感到颤栗。

谭华离开,习若初才把自己缓缓推出来,到齐羽臣面前。

齐羽臣拨弄着自己手头上的书。感受到了她的到来。

“都听见了?”

“嗯。”习若初微微点头回应。

“不说一说怎么回事?”齐羽臣没有抬头看她,手依然在翻着书,眼神正紧盯着书上的文字。

“听不出来吗?我妈想让我嫁人。还想让我断了我的职业生涯。”习若初语言之中带着几分讥讽。

“那你想吗?”

“你是第一个问我想不想的人。”习若初发白的脸,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我很荣幸做第一个。”齐羽臣的语气依旧冷淡。

“仿佛我生出来就是为了嫁出去。”习若初自嘲一般低下头,随即又自顾自的嘟囔着:“难道我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要依靠家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齐羽臣闻言,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孩是什么样的家庭,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但他想,她是个有思想的人,可是,为什么连她那样拥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的人都会被现实所禁锢呢?

“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齐羽臣的声音坚韧又有力度。他抬头看向她,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们两个几次对视了,只觉得瞳孔能穿透人的内心,直直的照到情绪的深渊里。

他明白她的不甘,也清楚她的不幸。

“你知道了我这么多事儿。作为交换是不是也得让我知道些你的?”习若初笑道,因为他总感觉面前这个男人比她的故事还要更多,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们是一类人,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一直在心里生根。

“我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同意让我住在你家?”习若初问。

“你不是唯一一个,医馆里住过很多病人,你只是其中一个。”

“为什么放弃我妈给的钱,还偏要医治我?”

“我是医生。”齐羽臣回。

他真的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坚不可摧吗?她一直对这件事情抱有怀疑的态度。

“不,我感受得到,没这么简单。”

“用你们女人的第六感?”齐羽臣抬眉,一双尖锐的眸子直勾勾地扎在她的脸上。

“你可以这么觉得。”习若初冷静地回他。

“因为我的母亲曾经也是个舞蹈演员,后来生了我,就没跳了。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齐羽臣的话里没有温度,又不容置疑。

在他的心里,关于母亲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张一直存放在他屋子抽屉里的一张照片。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扎着麻花辫,穿着表演装的女人还很清秀年轻,是他的母亲。一个对他来说最熟悉的陌生人。

习若初闻言,噤了声,发觉自己突然间做错了什么一样不说话。

那人情绪却没有一丝变化一般回她。

“我们的确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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