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的思绪正沉浸在两种抉择之间,来回摆荡。
到底是继续隐忍当好人?
还是爽快泄愤,事后再来后悔?
没想到陈美好会猛然回过头来,面目狰狞,还当面送上高分贝的吼叫。
这双重突击,令招弟吓了一大跳,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
陈美好正在气头上,看见招弟被她吓得跳了起来,觉得这模样实在滑稽好笑,心情也快活起来,心想:"活该!就是欠骂!"
她一脸轻蔑,从鼻子哼了一声,欺上前,伸手戳了戳了招弟的额头:
"你感冒发烧是自找的。下次再惹我,我还会给你锁门。最好冻死你,免得看了心烦。"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转身,她想起招弟被吓呆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
"心情好多了。确实天生我材必有用啊,再烂的人,都有好处的。陈美好,你人真好,还愿意帮人找优点。"
招弟摸着被戳痛的额头,愣在原地,也知道陈美好因何而笑。
眼看这女人笑得前俯后仰,招弟不愿再跟去了,心里想说的话,也决定不说了。
一个女孩从外面进来喊:"招弟,有人找你。"
招弟回了她一声:"谢谢。"
她知道是锺有成,回到饭厅端起餐盘,告诉杜恩惠:"阿成哥来了,我去外面吃。"
杜恩惠的情绪已经平复,低呼一声:"哎呀,阿成哥昨晚打电话找你,我忙到忘记跟你说。你不要跟阿成哥说喔,免得给他留下坏印象。"
招弟:"好啦。"
杜恩惠想起锺有成,一脸羡慕的望着招弟:"礼拜天这么早就来看你,不知道阿成哥吃过没有?"
招弟耸了耸肩,将陈美好的事抛到脑后。
她告诉杜恩惠:"下午不是要去眼镜行,拿你的眼镜吗?等你厨房清好了,我让阿成哥带我们一起去。"一边将餐盘里的所有饭菜全倒进海碗,捧着走出去。
走出宿舍,对面就是公园。
她看见锺有成坐在榕树下,聆听一个白发老者拉胡琴,笑着大喊:"阿成哥。"
锺有成抬眼望着招弟,暗道:"这笑容真好看。"
招弟继而对白发老者鞠躬敬礼。
老者点头回礼,继续演奏他的《妆台秋思》。
招弟附耳告诉锺有成:"张老师是我们剧团的乐师,也是我的老师,常常在开锣前,帮我们吊嗓子。"
锺有成温柔的说:"我带红豆汤过来。在家煮的,先给你放凉。"说着从保温瓶里倒出一碗,热气蒸腾。
招弟闻着红豆香,笑咪咪的捧着装满饭菜的碗公,边吃边与锺有成聊天。
她看见锺有成身旁摆放几本书,问:"给我的吗?"
"嗯。"锺有成点点头,语气里有些埋怨:"你怎能瞒我呢?我昨晚打了电话来,阿惠接的,听她说,你每晚都到街头去看书,你……"
招弟迫不及待的翻看书目,心里乐呵呵,对着锺有成甜笑:"谢谢阿成哥。"
锺有成被招弟的笑脸打败,宠爱的轻点她的鼻子。
他心疼招弟又自责不已:"我也有错。不够细心,对你的照顾也不够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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