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药,我是你的药。”

他指了指门外,“那是我们的世界,是你的世界,也不是你的世界,却实实在在的是你的世界。”

大祭司身后的窗射进来的光芒使我见他犹如圣人般,他的话我不能懂,却想懂,喝了酒,我更加沉溺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情景中,他又开口说。

“你来到这里,便是缘,你我相识也是缘,我们互为因,我们都要自己的果,而我们是彼此的药,帮助彼此结果的药。”他指了指地面,他期待着我的回应,我总觉得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口。

涨红着脸,我说:“不知。”我低下头,我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

大祭司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收回了酒,坐在那里闭起眼睛,仿佛入定了,我不知所措,我在他面前,他让我留下,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便不再说。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他的面前,他很静,这种静是一种感觉,使我眼前的他仿佛被身后的光透过,安宁。

我总是闭会儿眼睛,然后睁开看一眼大祭司,希望他再说几句话,然后,他终于是不说话了,就这样,他不说,我也没出声,就这样,诚惶诚恐的在他面前坐了一下午。

直到窗户再也没有光照射进来,大祭司睁开了眼睛。

“你比我想象的要差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面前有很多想表达,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

“扎邦来接你了,你回吧,明天再来。”

我起身,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

“波楞,大祭司教你什么了?我怎么闻到你有酒味。”

“阿爸,大祭司让我喝了酒,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懂,他让我明天再来。”

扎邦黝黑的脸上兴奋难掩,能喝上大祭司给的酒,那是族人求之不得的,“你阿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把子肉,庆祝你去大祭司那里学习,你可要争气。”

我不知道我到底学什么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争气是争什么气?明天能多喝两口酒?

扎邦与卓娜很在乎我,视我为珍宝,我即便带着灵魂也难以抗拒这种爱的滋润,它无声无息的滋润着我,它在生活中,在语言中,在行为中,无孔不入的滋润着与他们无血缘关系的我。

他们甚至大字不识一个,他们甚至不会说出那些让我听到就感到爱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关心我需不需要,他们只管给予,他们只管保护我,即便昨天问我“想不想去大祭司那里学习”这件事。

我看到了他们的严肃与为难。

我不想去,可是我不能不去,我不能利用这份爱,我需要回馈且小心翼翼的维护这份爱,他们不舍得我,我也不能不考虑他们。

大祭司到底在族里是什么地位呢?大一点说,他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去留,而这去留往往就关系到了生死。

大家都怕他,都怕那个瘦弱,佝偻的老人,大家都敬畏,敬畏那个严肃,威严的老人。

大祭司不是世袭的,是传承的。

这个老人也年轻过,老族人说,大祭司最痛苦了。

我不懂,一个族人奉养,尊敬,爱戴的大祭司啊,那在族里说一不二的存在,怎么会痛苦呢?

后来族里的老人张了张嘴,也只是叹息一声,而这一声叹息便让我对大祭司的过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这兴趣的开始便是族里大祭司的由来,在这之前便是般族的由来。我从未想过的族规,我从未真正接触到且能接受的思维如海水一般冲击我,我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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