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卫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他甚至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向简雍。

然后戏谑般的重复道:“你是说?张纯、张举造反!你来见我们郡丞,就为说这个?”

“正是!”简雍急不可耐,他不忘再三强调,“你…你耽误大事儿了!”

哪曾想,这卫士“哈哈”的大笑出声,“用你说?我们早就知道了!反倒是你现在来报,是何居心?”

“什么?”简雍一惊。

这卫士却是立刻吩咐左右,“来人,叉出去。”

“你敢留下的你的名字么?”简雍气极,他只以为这卫士是在唬他,不由得声音抬高:“将来泰山动荡,数万人惨遭屠戮,便是因你而起。”

眼看着简雍就要被叉出去。

这卫士却喊停了左右,他大步行至简雍面前,然后用极其粗犷的声音吟道:“你看清楚,也记清楚老子的摸样,老子泰山郡人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臧’名‘霸’,哼,泰山郡若因我生灵涂炭,你随时来取老子的首级,老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奴寇?臧霸?

简雍方才在脑中记下这名字,他的身子就已被彻底的叉出城去——

他却不知,站在他面前的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哪怕是让曹操都颇为忌惮的泰山军首领——臧霸!

若是按照历史原本的轨迹,受此“张纯”、“张举”叛乱影响的,又何止诸葛亮、刘备两人。

你猜,臧霸为何十八岁背井离乡?

同父亲一起逃亡到徐州东海郡,乃至于后来归乡时,只能沦为山贼。

此间缘由,便在于此。

他正是因为这场叛乱而身受牵连,最终沦为山贼、草寇!

这一日,泰山郡大乱,来自梁父县的府兵,宛若从天而降,在正午时分犹如饿虎扑狼,冲杀入官署、武库。

在巨大功勋的感召下,他们疯了似的提刀挥砍,摧枯拉朽。

反观张举、张纯那些留守的心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泰山郡内竟会出现这么多官兵。

而等他们醒悟过来时,官兵已经赶至眼前,哪里有半分怜悯,直接就是开膛破肚。

俨然,无论是诸葛亮,还是诸葛珪都高估了张举与张纯的这支“叛军”的战斗力…

事实上,这支叛军不过是尚处于筹备阶段,战力低下,兼之多数都藏在泰山中训练。

整个泰山郡…包括这些叛军的家眷,轻而易举的便被诸葛珪控制。

反倒是儿子做出的各种紧急预案,根本没有机会用上。

逃出来报信的贼兵跑至泰山,跪地哭着说,“官署已经被占领了,武库也被占领了,就连所有弟兄们的家眷也…也被控制了…”

这时,又有兵士来报,“禀郡守,泰山的出口悉数被不知从哪冒出的官兵封堵…弟兄们试着往外闯,几次都被逼了回来…俨然,那些官兵早有准备。”

“郡守,不好了…”一条条噩耗犹如雨后春笋不断地冒出。“那诸葛郡丞手持天子讨逆诏书立在泰山谷口,说…说什么只诛贼首,不问其它…已经有不少弟兄倒戈了。”

啊——

听到这儿,张举愤怒的推翻桌案,酒水淋漓,他愤怒到极致的咆哮道。

“诸!葛!珪!”

“这厮看起来愚钝、呆蠢,不过是一个书呆子?也正是因此,我才将他调来做郡丞,竟不想…竟不想此人心计如此阴险、歹毒,竟识破我们的计划…暗中密谋,逼我至此…哼,闯出去,我们必须夺回泰山郡,跟他们拼了!”

一旁的张纯也很愤怒,气喘吁吁在营中转了几圈。

可最终,却还是“唉”的一声叹出口气,“他有朝廷诏书,又堵住了出口,断了我们的粮…何况,弟兄们的家眷都在他手上?拼?我们拿什么拼?”

他这么说,不由得愈发垂头丧气,绞尽脑汁去思索对策…

可最终,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这根本就是一个必输的局——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他们的消亡——

心念于此,无助恐惧的神情不由得充斥在他的脸上。

终于,伴随着“锵啷啷啷”的一声,他的配剑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他不是在与人对抗,这般缜密到无懈可击,却又无孔不入,将他们都玩弄于鼓掌的布局…

这怕是只有神,才能编排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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