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立法,总司火权;
随符下应,摄附人身。”
一道吟唱传来,炎阳君的身影缓缓从地上站起。
全身被火焰笼罩,朝着袁辞走来。
袁辞强撑着力竭的身体站起身来,牙关紧咬。
“杜鹃。”
无人回应。
“杜鹃!”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刚刚分明感应到,对方的罡气已经被吞噬殆尽,现在竟然再度凝聚起来。
可他不能退,也无处可退。
看着对面缓缓走来的火光,那炎阳君身上被烧毁的皮肤和毛发竟开始渐渐复原。
袁辞心急如焚,却只能故作镇定,呵斥道:
“炎阳君!
你身为商祖后裔,竟然与蜃楼同流合污,用他取来的火种对准自己的同族!
若是商祖还在世,定会严惩你这个不肖子孙,将你踢出族谱!”
话音刚落,只见炎阳君身上的火焰瞬间消散。
袁辞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露,正欲再添把火继续嘴遁。
谁知对面忽然停下脚步,扔过来一面镜子,幽幽道:
“山火不是我放的,加入蜃楼也只为寻道长生。
现在这世道,已经没多少人记得商祖阏伯的功绩。
你说得对,我不配为火神后裔。
我会去自首,但不是现在。”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袁辞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拍了拍半湿的后背,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手中的螺钿镜,随手扔了出去。
“袁辞,那人走了吗?”
姜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隔了些距离。
袁辞回身苦笑道:
“已经走了,带雁丘出来吧。
不过我已经没力气了,等我恢复些再把这两个罪魁祸首弄回派出所去。”
姜遥点点头,背着吕雁丘走了出来。
“谢谢,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两个人,就这样放着不管没关系吗?”
袁辞盘腿而坐,运转玄鉴真诀恢复真气,回应道:
“他们的气海被封,现在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你若不放心,找点藤蔓之类的绑起来也行;或者直接搬块石头,只要一醒就给他们砸晕就好。”
姜遥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神色复杂。
“我本以为,我会歇斯底里地扑上前揍她一顿。
可真走到她面前,却又没了那种冲动。”
袁辞感应着体内已经生出一丝真气,收功起身。
“顺应自己的内心就好。”
姜遥愣了片刻,而后释怀道:
“你说得对,顺应内心。
我会将他们绳之以法,而不是弄脏自己的手。”
袁辞语塞,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罢了罢了。
倒希望真有法律,能制裁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吧。
袁辞从怀中掏出真正的螺钿镜,神情冷淡地看向镜中的杜鹃。
“你刚刚为什么不回应我?”
杜鹃闻言,委屈道:
“公子,奴家早警醒过您,务必要留下一丝真气,否则是无法沟通的。”
袁辞此刻才想起来先前杜鹃教他荧惑妙法的时候确实有提过这事。
只是当时他担心外面的两人,没将其放在心上。
“哈哈哈,那什么,没事了。
不过,你到底是什么境界,这炎阳君这么生猛都打不过你?”
袁辞赶忙打了个马虎眼,岔开话题。
“公子说笑了,奴家在这镜中修行千年,早已炼神反虚。
若是还敌不过一个化神后期,岂不是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袁辞骇然,他先前竟然还想从返虚境炼气士的镜域逃出去。
此前吕雁丘才说没见过返虚境,转头就让他俩遇上了,这运气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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