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应天府天牢]

昏暗压抑的审讯室里只有一支发黄快燃尽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在被血浸透的十字刑架上挂着一个高八尺有余、全身布满了瘢痕和结痂的武象少年。大雪节气应天府难得的下了三日大雪,牢房的铁窗透进了刺骨的寒气,少年的脑袋耷拉着,微弱的喘息声难以听见。

鞭子的破风声,响彻整个牢房。蟒鞭一鞭一鞭的抽在少年身上,被鞭子所带下来的血肉甩在牢房的黑石墙壁上。少年没有叫喊,也没有求饶。就如死尸般,要不是还能看见他嘴中吐出的白雾,狱卒早就将他扔到乱葬岗。

就这一盏茶的功夫少年身上的结痂全部被鞭子抽开,新伤与旧伤流出的鲜血交融在一起,顺着少年的大腿和因无力而自然下垂的小臂流到地上。啪啪啪啪,啪啪啪,连抽七鞭过后,少年顺着一口气将顶在喉咙的鲜血吐出,但因没多少力气大多数的鲜血还是从下嘴唇流到下巴。

“塔塔塔塔,塔塔塔”

嘈杂的脚步声,从审讯室门外传入。

“哐铛”

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此时只见狱卒大喝一声

“歹,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踹你谭爷爷我的大门,不知道我大爷是……是……”

狱卒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身长九尺,膀大腰粗,面阔脸圆的大汉赤裸着上身,其胸毛浓密,双臂一左一右刺着青色发黑的不忠二字。

大汉这时正怒目圆睁,一双电眼逼人冒出丝丝凶气。一张遮天大手抓着这狱卒的衣领,就把他举过头顶。只见这大汉正要将这狱卒重重的摔在地上。从旁走出一老者站在大汉身旁拍着大汉的膀子说:

“二弟休要冲动,回头不好交差。”

这老者身高不过七尺身形干瘦如枯骨般满脸皱纹,其嘴角边还有一颗蚕豆这么大的痣,这颗痣上还长着一撮一尺长的毛。其一副阴险小人之模样。

大汉听到这话便生生的将这狱卒镶在黑石墙壁上,狱卒只感觉体内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已被震碎。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应该庆幸我二弟没有将你直接镶死在这墙上,他还让你吊着一口气。”说着,老者上前抓住狱卒一根手指。

“不过这口气……”

“咔嚓!”

狱卒的手指被生生掰断,瞬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是只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这老头的血真臭。”

此时一个面白如脂,眉清目秀,形貌昳丽的美男子靠在门框上。

“唉~真麻烦,一个亡国的将军,有什么好见的。婉宁好不容易才答应我洗鸳鸯浴。”

美男子正在百无聊赖的转着匕首。

“一想想婉宁的水蛇细腰,在我的双手间扭动。”

边说着美男子边用双手比划出女人优美的身体线条。梨形曲线在空中画出。

被审讯的少年艰难的抬起头,眼皮微起看向四人。

“大人和叶小姐在城外备好宴席等您呢,韩大将军。”

不知何时一身穿大楚官服的书生站在众人中间。书生此时面朝着刑架微微弯腰,左右手相交,掌心朝内行拱手礼。

“你们……认错人了。”

说出这六个字好似用尽了少年最后的力气。

书生向前与少年面对面,抿嘴微笑眼睛半眯显的极其和善。

“将军就不要玩这些幼稚的小孩子把戏了。”

说着就伸手扯下少年的人皮面具。

做了个请的动作。

“韩将军请吧。”

韩霄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索性也不装了,以内力挣开了枷锁。活动活动肩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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