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溪看着天帝的虚影,什么也没有说,她不觉得她这样的一个渺小的人物,能安慰以身献祭的远古上仙什么。
或许属于他们的时代早已逝去,但是他们始终在他们曾经的天地间,谱写了一场绚丽的故事,只是故事,终究是故去的事,她一人又无法替他们写下什么让后世纪念的东西。
只是他们的英勇无畏,确实值得后世学习。
她想,玄天宗很好的继承了他们的意识,真的做到了为天下大义而无畏生死,就像曾经她的师门,全部赴死,换来了玄天大陆的和平。
天帝看着沈绒溪那黑漆漆的小身影,明明那么弱小,眼中的光却那么耀眼,如此坚定的目光,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他抬手,可是触摸不到那么远的沈绒溪,他只是轻抬了一下白烟化作的手,最后释怀一笑,“神启之地的光华镜所承认的人,小丫头,你很棒。”
对于天帝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沈绒溪很是不理解,但是远古时期的上仙,这是在夸她?
“嗯,我确实很棒!”沈绒溪没有自满,只是人家那么厉害人物都夸她,那她自然不会羞愧难当,很坦然的接受了他的夸赞。
天帝像是被她逗笑了,笑得肆意,犹如那逍遥自在客,并没有世人心中所刻板印象的威严模样。
“你可知,你毁了这神启之石,古神的三十三道执念,都会消散,或许将会导致再一次的劫难。”天帝看着她,似是在告诉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她做错了什么事情。
“我能来到这里,那便会做我心中所想做的事情,我认定他不会再次为祸世间,又为何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的事情!我从不做假设!”
沈绒溪的话,有些固执,也有些太不拿这世间当回事了。
她就不怕是她亲手制造一场灭世劫难,让这世间一切全数消亡嘛?
天帝看着她,像是想要看她的慌乱,看她这小小的一坨因为做错事而惶恐,可是她并没有,她那么坚定,那么的不畏。
她明明那么黑,可是天帝却透过她的伪装,看到了她那么渺小的本体,一个犹如八岁稚童一般的小小身躯,额心的山荷花印记犹如炽阳一般耀眼璀璨,或许她的随心,真的能让他们八百上仙的献祭都无法撼动的至恶之物,彻底找到归途。
他还挺想摸摸沈绒溪的脑袋的,那光秃秃的小脑袋,看着着实有趣。
“你倒是比你的伙伴优秀的多,他的心魔都快把他给淹没了!”天帝没有再聊沈绒溪会不会再次导致灭世之灾的事情,感觉有点子很生硬的转场了。
沈绒溪低头,想看看佛子,她知道天帝口中要被心魔湮灭的伙伴,是跟着她一起来到上玄的佛子。
她还没来得及去知道佛子的心魔是什么,她其实跟佛子并不相熟,只是知道他罢了,也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可是她被四羊钟丢进上玄,佛子却义无反顾的跟她而来,这份恩情,她想她应该帮佛子摆脱心魔的。
“你身上还有破镜失败的伤,你再想突破元婴,很难了,而且上玄没有雷劫,你本就永远无法突破,可是你不变强,或许再也离不开上玄了,不过你倒是可以陪着石天猿,直到你的生命终结。”
天帝淡淡的提醒沈绒溪。
她与四羊钟抢灵气,却没能突破成功,对她有很严重的影响,而且当时她便已经重伤了,谁又清楚她那些伤,到底是跟徐蛟打架伤的重些,还是破镜失败的反噬更重些,可是她活着,很坚强的活着,她并不畏惧伤痛。
只不过她没法离开上玄了。
四羊钟把她丢进上玄,也是生气她抢了自己那么多的灵气,所以想让她死在这里吧!
或许还有机会出去,但是天帝却并没有说,他或许还是想看到这个小丫头害怕吧,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应该害怕的,怎么可以一点不怕呢?
哪怕多了几世记忆,也不该这般坦然,像天帝这种经历无数沧海桑田的人物,在献祭的那一刻,也有一丝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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