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微风;

白色的身影,腾跃在屋脊之间,一道残影一闪而过,身法已是极快。

如若有人有幸看到,也只会以为是飞鸟之类,寻常人的眼中,人是不可能快到这般地步的。

李逍遥现在可顾不上这般,内心的焦急已经无以形容,今日诈探白马,竟然有预想不到的结局。

本以为以手中的先帝遗诏,让白马有所惊觉,可最后的结果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青面少主的话,他不可能完全相信,但其中却是隐藏了太多的信息。

那方玉盒就快要出现了!

如今皇宫的威胁还在,虽然他不知道属于哪方阵营,但是时候该动起来了!

急急返回赌坊,将这道无比重要的遗诏重新换了个地方,现在的局势很微妙,他不知道身后会藏着多少双眼睛,时刻保持戒心,也许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七日的时间不是太长,只是转瞬之间,而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昨夜就想到今日一定会很忙,没想到会这么奔波,天生的苦命啊!

哎!

轻轻一声长叹,猛然飞身跃下,前面不远就是皇城,他必须从城门而入了。

皇城南门是百官出入之地,他现在也无暇顾及太多,急急奔向城门,必须在皇城做一番部署。

“拜见公子!”

禁卫军们急急单膝跪拜,神情无比的恭敬,这少年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可见闵王爷出宫?”

他顾不上搭理这些禁卫军,急切地问道。

“回公子,还未见王爷出宫。”

“噢,噢!好!”

身影闪动间,人已消失在禁卫军的眼前。

“好快的身法!”

军机阁;

闵王望着手中的一封奏报,神色舒展了很多,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东都的兵马司已经护送库银上路,而据最新的快报所奏,暗中多了不少的江湖中人,让所有的朝廷兵马很是惊恐。

他明白这是李逍遥的协助,已经让宰相拟写了密折,以最快的速度递交到东都兵马司的手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家伙办事挺有效率的嘛!

“王爷,我们回府吧!”

清菊轻声说道,望着已经昏暗的天空,心中有些稍稍不安。

也许是多年来的敏锐嗅觉,刚才急急去了趟慈寿宫,却让她感觉到如今的皇宫,处处隐藏着巨大的杀机。

“有劳少夫人了!”

闵王微微笑着,心中很是惊叹。

那少年身边美女如云,而且个个这么聪慧,实在让人无比的羡慕啊!

“王爷叫我菊儿就好,别学某些人那么不着调。”

“是,是,本王记下了,那家伙一天都不见个人影,确实有些不着调。”

闵王轻笑着,大殿中的大臣都已回府,难得跟少女调侃几句。

“格老子的,你才不着调呢,本少爷腿都快跑细了还落不下个好!”

白色的身影瞬间闪进大殿,紧绷的面容带着大大的不悦。

“看看,这人是真不经念叨。”

看到眼前的少年,闵王的心情无比的愉悦,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今天你要不给我买两坛五粮醇,我把闵王府掀咯!”

“没问题,今日的酒本王管够!”

闵王微笑着,缓缓走过来,这少年今日可出了大力,是该好好奖赏一下。

“清菊,关门!”

李逍遥快步走到一侧的茶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咱们不回王府吗?”

少女带着疑惑,却还是快步走过去关闭了殿门,这家伙脸色不对,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打开密室!”

“发生了何事?”

闵王爷也是一脸的疑惑,急急地问道。

“天塌啦!”

李逍遥没好气地说道,放下茶碗快步走入后殿。

这是一间密室,位于军机阁后殿。

整个皇城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就算朝廷的亲王,无旨意也不敢轻易踏入半步。

里面除了存放着朝廷的绝密,也是商议重大事件的秘密之地。

厚重的墙体,隐秘的门户,里面连一扇窗子也没有,只有两端的通风暗阁,显示这里是可以进人的。

四周以墙而立的是几道暗阁,里面存放的都是朝廷绝密,一张圆形的茶桌几把座椅,再别无他物。

“到底发生何事?”

闵王望着已经坐下的少年,急切地问道。

“我的大王爷,您能先坐下不?”

李逍遥苦涩地一笑。

从踏进皇城,他已经细细思量了很多次,经历过内心的挣扎,最后在进入军机阁之前,也做出了决定。

从皇城事发以后;

虽然破获了很多迷案,可真正了解所有内情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并非是过于自大,只是事关朝廷和江湖,彼此交织在一起,他尚理不清头绪,自然也无法向外人解说。

现在情况已基本明朗,他需要皇城中,有人知道其中的内情,不单单需要协助,也要留下最后的准备。

他不是不死的神,说不定哪天就嘎了呢?

闵王心思缜密,而且心胸宽广,就算太后一直对其有怀疑,可还是决定让其继承大位,他又有何不放心的呢?

所以他准备将所有的前因后果,今日全部告诉这位睿智的王爷,也好做最后的谋划。

“先从哪里说起呢?”

李逍遥缓缓站起,搀扶着神情无比疑惑的王爷坐着,神色稍稍有些无奈。

“那就从那方玉盒说吧!”

轻轻一声叹息;

他悠悠地说着,将那方玉盒的来历,一字不漏地讲给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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