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歹你也是位大都督,我又不欠你银子,干嘛每次都这么冷漠?”

李逍遥跟在一位银甲将军的身后,脸色那是大大的不爽。

随那位统领来到都督府,张都督竟然亲自出门恭迎,真算给足他面子了。

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这位都督却是清楚的很。

无官无职,散人一个;

别说是一府的兵马统帅,就是普通的官府小吏都懒得搭理他。

“你很讨厌!”

张都督脸色阴暗,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再多一个字似乎都觉得很浪费。

“我怎么就讨厌了,吃你家饭了?还是蹭你家的网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气愤,就差破口大骂了。

长这么大,还没人用讨厌两个字形容他,实在是叔能忍,大爷可不能忍!

河间都督府;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豪华,就是普通的一座两进院落,很雅致!

他们一前一后穿过前院,进入后院,一位素衣中年男人,微笑地站在后院前厅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景王爷,您的这些兄弟气量可小得很啊!”

李逍遥快步走上前去,神色一片惊喜。

能让前太子出门迎接,他可是倍有面了!

“那是你欠他们东西!”

景王微笑着,神情很是淡然。

“拜见景王爷,您最近可好?”

他在下首站定,微微躬身行礼。

这位前朝的废太子,一直以来,都受很多人的敬重!

“没有景王,也没有府军都督,但是有一位名满江湖的少侠!”

“王爷可是有点言不由衷了哦!”

“岂敢,岂敢,出家人从不打妄语。”

“那您倒是说说,我欠他们什么了?”

“欠一个交代!”

呃……

微笑的王爷,阴沉的都督,齐齐望着一个满脸惊呆的少年。

四下的烛光很亮,可似乎照不透厅前这一方之地!

不知道过去多久,又好像只在一瞬间。

“呵呵,我这不是来还了吗?”

李逍遥尴尬地一笑,快步上前搀扶着王爷走入前厅。

景王重新离京,刚好是十日整,可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十位护府都督,未得皇令私自入京已是大罪,只因他与太后早有约定,所以硬生生将此事按下。

可随后都督们竟又叛逃出京,打伤护城军士,这已经是杀头的重罪,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如今太后似乎被人蒙蔽,如果回头翻起后账,这十位护府都督,可就不是人头落地这么简单了!

是啊;

他确实欠人家东西,而且还很大!

皇城的危险一日不清,别说十位都督,就连景王恐怕都不得善终,而他深夜来到河间府,却是来求助,真的有点难以启齿了!

“看来李少侠确实是辛苦了!”

景王微笑着望着这个俊朗的少年,还帮他倒满茶水。

可惜现在这个少年,竟是一脸的愧疚之色,神情很是低落。

“王爷,末将去门外守候!”

张都督微微躬身,快步走出前厅,顺便将大门关闭。

能成为一府都督,又是沙场老将,神心俱是明朗。

这少年的神情已经告诉他,辛苦的背后已经得到回报,而且干系巨大,已非他能所知道的了!

“五皇弟的病好了吗?”

景王竟然端起茶碗,缓缓递到他的面前。

“闵王爷的病是好了,可是还有人却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李逍遥轻轻接过茶碗,神色一片黯然。

这句话很难说出口的!

“噢?怎么个病法?有多严重?”

“病的很疯狂,恐怕已无药可救!”

“那李少侠能告诉我何人吗?”

他将茶杯放下,手指沾着茶水轻轻在桌面上,写下一个淡淡的字。

烛光突然一阵摇摆,似乎有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前厅也阴冷了几分。

景王的身躯猛然一颤,目光定定望着桌上的字迹,神色也变得惊恐。

连朝廷的亲王爵位他都可以摒弃,两次离开京城都是那么的淡然,现在看到这小小字迹,竟然出现了慌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字看来很重,也很刺眼啊!

景王的右手轻轻拂过桌面,只留下一丝水渍,端起茶碗就那么随手倒在地上,重新倒满缓缓递过来。

神色慢慢平静,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质疑少年的答案,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少年深夜策马来到河间府,不是为了求的答案,而是为了求助而来。

与其说求助,倒不如说是解救更准确一点。

眼前的少年确实是辛苦了!

“我跟你回京!”

眼神坚定,神色刚毅;

“回,肯定我们要回去,只是在下还有一些事,想问问太子殿下!”

李逍遥接过茶碗,微微一笑。

这声太子殿下不是恭维之语,是真心的呼唤。

“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再喊出这个称号的人,我是该谢谢你,你问吧!”

景王神色平静,心境确实已经大不一样,早就将这个称号放下了。

“三十年前;

先帝御驾亲征西北,太子可是作为先锋官的吧?”

“是;

那时我刚立太子之位三年,自然要建功立业,先锋之职也是我向先帝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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