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把张良封为太子少傅后,又谈起了征伐英布的事。他对张良说道:“子房,我又发现个人才呢!”
张良没随刘邦一同去讨伐英布,并不晓得军中之事,便也饶有兴趣地倾听起来。
刘邦接着说道:“这个人是夏侯婴推荐的!是原楚国令尹薛公。”
原来,夏侯婴召原楚国令尹薛公问征伐英布这回事。薛公说:“他本来就当造反。”
夏侯婴说:“皇上分割土地立他为王,分赐爵位让他显贵,面南听政立为万乘之主,他为什么还要造反呢?”薛公说:“往年杀死韩信,前年杀死彭越,而英布与这二个人有同样的功劳,他们是结为一体的,自然会怀疑祸患殃及本身,所以造反了。”
夏侯婴把这些话告诉刘邦,然后说:“我那门客是原楚国令尹薛公。这个人很有韬略。我想,攻打英布的事,或许可以问问他。”
刘邦听了,就召见了薛公。
刘邦问薛公如何看待英布造反这回事。薛公回答说:“英布造反不值得奇怪。假使英布计出上策,山东地区就不归汉王所有了;计出中策,谁胜谁败很难说了;计出下策,陛下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刘邦说:“什么是上策?”
薛公回答说:“向东夺取吴县,向西夺取楚国,吞并齐国,占领鲁县。再传一纸檄文,叫燕国、赵国固守他的本土,山东地区就不再归汉王所有了。”
刘邦就再问:“什么是中策?”
薛公回答说:“向东攻占吴县,向西攻占楚国,吞并韩国占领魏国。占有敖仓的粮食,封锁成皋的要道,谁胜谁败就很难预料了。”
刘邦又问:“什么是下策?”薛公回答说:“他若向东夺取吴县,向西夺取下蔡,把辎重财宝迁到越国,而自身跑到长沙。这样,陛下您就可以安枕无虑了。汉朝就没事了。”
刘邦好奇地问道:“那英布将会选择哪种计策?”
薛公回答说:“他会选择下策。”
刘邦不信地问道:“他为什么放弃上策、中策而选择下策呢?”
薛公说:“英布本是原先骊山的刑徒,自己奋力做到了万乘之主,这都是为了自身的富贵,而不会顾及当今百姓,不为子孙后代考虑,所以说他会选用下策来保住自己的财宝。”
刘邦也觉得英布的格局只有那么大,就说道:“说的好。”然后赐封薛公为千户侯。
果真如同薛公预料的一样,英布向东攻打荆国,荆王刘贾出逃,死在了富陵。英布劫持了他所有的部队,渡过淮河攻打楚国。
楚国调动军队在徐、僮之间和英布作战,楚国分兵三路,想采用相互救援的奇策。
有人劝告楚将说:“英布擅长用兵打仗,百姓们一向畏惧他。况且兵法上说:‘诸侯在自己的领地和敌人作战,一旦士卒危急,就会逃散。’如今兵分三路,他们只要战败我们其中的一路军队,其余的就都跑了,怎么能互相救援呢!”楚将不听忠告。英布果然打败其中一路军队,其他两路军队都四散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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