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一不屑地瞥了张小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他甚至懒得出手,只是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气浪便将张小凡掀翻在地。
“不自量力!”万剑一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小凡,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不能走!”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鬼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伤势过重,再次跌倒在地。
“鬼厉!”张小凡连忙跑到鬼厉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鬼厉一把抓住张小凡的手,急促地说道:“别让他走!快……阻止他……”
“七师叔祖,你怎么样?”张小凡担忧地问道,鬼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的血迹也越流越多,显然伤势已经恶化到了极点。
鬼厉没有回答张小凡的问题,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万剑一,用尽最后力气说道:“万师兄……你回头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万剑一脚步一顿,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鬼厉,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回头?你让我怎么回头?!”万剑一突然怒吼道,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我被囚禁在祖师祠堂二十年,受尽了折磨,而这一切,都是拜你们青云门所赐!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回头?!”
“师兄,当年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样……”鬼厉想要解释,却被万剑一粗暴地打断。
“够了!我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万剑一怒吼道,“道玄,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一手建立的青云门,是如何被我亲手摧毁的!”
说罢,万剑一不再犹豫,他转身大步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万师兄!”鬼厉绝望地喊道,却无力阻止万剑一的离去。
“七师叔祖,你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张小凡焦急地说道,他将鬼厉背在背上,飞快地朝山下跑去。
道玄真人依然瘫坐在椅子上,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地上的那滩鲜血,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田灵儿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道玄真人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门师兄……”田不易想要上前安慰道玄真人,却被苏茹拉住了。
苏茹摇了摇头,示意田不易不要打扰道玄真人,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有等他自己想通才行。
张小凡背着鬼厉一路狂奔,他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鬼厉的伤势越来越重,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他不知道鬼厉还能不能撑到山下。
“七师叔祖,你一定要撑住啊!”张小凡心中默默祈祷着,他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步便能到达山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张小凡即将跑到山脚的时候,鬼厉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张小凡的衣襟。
“七师叔祖!”张小凡惊呼一声,连忙停下了脚步。
他将鬼厉轻轻放在地上,却发现鬼厉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死灰,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小凡……”鬼厉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张小凡,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我……我恐怕……不行了……”
“七师叔祖,你不要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张小凡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他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想要喂给鬼厉。
“没用的……”鬼厉摇了摇头,他抓住张小凡的手,用尽最后力气说道,“小凡,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鬼厉的手无力地垂落,双眼缓缓闭上,气息彻底断绝。
“七师叔祖!”张小凡悲愤欲绝,他抱着鬼厉冰冷的尸体,放声痛哭。
夜色凄凉,山风呼啸,仿佛在为鬼厉的逝去而哀鸣。
张小凡跪倒在鬼厉身旁,任凭冰冷的夜风吹打着脸庞,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愤怒在胸膛中翻滚。鬼厉最后的话语在他耳边回荡,师父、田灵儿、万剑一、青云门……这些名字和势力纠缠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让他理不清头绪。
他抱着鬼厉逐渐冰冷的躯体,心中悲痛欲绝。七师叔祖,那个亦师亦友的长辈,那个在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魔头,却一次又一次地救了自己,到最后,甚至为了救师父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张小凡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不甘。
山下,灯火通明的玉清殿此刻却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道玄真人自回到殿内便一言不发,只是呆坐在掌门之位上,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
“师兄,你这是何苦呢?”田不易叹了口气,走到道玄真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玄真人缓缓抬起头,看着田不易,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师弟,我是不是做错了?”
田不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玄真人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明白道玄真人心中的苦衷,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
“师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苏茹走上前,轻声说道。
道玄真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能怎么办?青云门出了我这样一个掌门,是青云门的耻辱,也是我的悲哀啊!”
“掌门师兄!”田不易和苏茹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我决定,辞去青云门掌门之位,即日起闭关思过,青云门的一切事物,暂由你二人代为处理。”道玄真人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师兄,万万不可啊!”田不易和苏茹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想要劝阻,却被道玄真人挥手打断。
“不必多言,此事我已经决定了。”道玄真人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玉清殿,只留下田不易和苏茹二人面面相觑。
夜色深沉,张小凡背着鬼厉的尸体,一步一步地朝山下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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