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雷慢慢悠悠地往声音源头逛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对歌手和歌曲本身的质量愈发有了清晰的概念。
作为从业人员,即使并不是主攻音乐节目方向,但是见多识广的钱雷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挺有信心的。
主唱唱功还比较稚嫩,偶尔有扯嗓子的情况出现。
但是可以听出来嗓音条件很好,浑厚的音色即使到了换声区之上也能保持非常不错的听感。
语感、咬字也很自然,饶舌不会突兀或者像有些人索性念经。
歌曲质量来说也算上乘,而且十分应景,如能有一些外力的推动,甚至说不定能小爆火一阵。
至于乐队的整体实力么,他暂时不做评价,只能说上升空间很大。
和声倒是出乎意料的还行。
来到了人群簇拥处,却是再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头欣赏完最后一段。
结果在前头爆发出一阵掌声和一些要求再来一曲的呼喊后,人群像被打散的台球开始飞速炸开。
他随便找了个和自己相向而行的人问道:
“怎么了?演出是结束了?”
一呼百应,热心群众们异口异声地为他解答。
“是啊,没看到里面具体情况,听着好像是主唱有事跑路了。”
“没啥看头了,不行者又不行了。”
“散吧散吧,各回各家,雨马上下大了。”
可惜,那就到此为止吧。
眼见雨确实越下越大,看了看表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钱雷于是回头,准备前往与妻儿约定好的地点汇合。
至于这个主唱,本来能遇上聊上个两三句倒是可以,既然没遇上,那也没必要深究。
毕竟如果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
这段时间余源一直在脑海系统里重复听着《安和桥》的编曲,马头琴那独特的音色,他绝对不会听错。
迅速判断出这声音来自西北方,来不及多思考,余源将吉他背到身后就立马开始挤开人群往外冲去。
“我有急事啊,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阿成我有事,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各位让一下,让一下,借过一下,谢谢!”
人们看他很急,纷纷劝他先别急。
但身体倒是很自觉地为他让开了道,余源感激地向众人点头,朝着大致的方向狂奔。
一路穿过面前的弄堂小巷,左右四顾,他随机逮了个人比划着问道:
“您好,刚有看到有人在附近拉琴吗,琴上刻着个马头这样的?”
“好像在桥那头吧,有个表演的摊位,我路过的时候人刚到。”
雨逐渐开始越下越大,余源提速冲刺,呼吸声渐渐粗重。
石板路坑坑洼洼常有积水,穿了多年的运动鞋鞋底早已失去该有的摩擦力,不时地微微打滑,余源只能迅速调整平衡才不至于摔倒。
该死,明明给了我希望难道还要弄丢吗?
错过了这村可就不一定有这店了!
要知道这年头,连佟响都不知道马头琴,这么小众的乐器想要再遇到可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如果要大老远跑市区找说不定有戏,但是其间成本必然不会低。
余源只能继续抱有一丝希望前行。
可惜的是,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一点马头琴的影子。
大雨开始瓢泼,砸在屋檐上都啪啪作响,考虑到背上匆忙间出走导致还处于裸奔状态的吉他,最后只好作罢,临时找了个饭店躲雨。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来,我饿!”
“外面雨下很大诶,爸爸肯定是在哪里躲雨呢,我们再等等啊。”
正在对话的母子注意到了门口屋檐下的余源,年轻的母亲赶紧抓紧时间做品德教育。
“宝宝,你看那位哥哥衣服和琴都湿了,你该怎么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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