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庇护所,边境何村。
虽已近午夜,但此刻灯火通明,一个个壮年之人手持沾染“猪血”的农具,四下巡逻,都是疲惫不堪。
毕竟,农忙一天,到了晚上还得防这些“莫须有”的诡异。
这里已经是大夏庇护所的最外围,而在此之外,就是被无尽的黑暗包裹的无人之地。
而罪孽滔天之人,往往就会被送入到这些无人地中,为“流放三千里——放逐极刑”。
曾经的何村几经凋零,在诡异的侵袭下几乎就要被抹除,但是随着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执剑人的震慑。
十年来的何村,乃至于广袤无垠的边疆之地太平景象,诡异不生,邪祟不存,而何村只是边疆中几百个小村落中不起眼的一个,弹丸之地。
这里以耕种稻谷为生,这几年太平的日子的时候,也是收获的千里黄金稻田,除去庇护所的抽成,每一个村民仍旧可以得到不少的粮食。
原本以为,这些质朴普通的村民就会如此平静的度过平凡的一生,但是他们都是在七天之前,得到了一个“或大或小”的消息:
[执剑人楚歌身亡,新执剑人已经就位——]
说大,这可是大夏庇护所最为核心人物,定然是锦衣玉食,动一动小拇指,就可以呼风唤雨。
他死了,肯定掀起了高层中的风波。
说小,这和这一群面朝黄土,背朝煌天的老农民似乎也没有任何关系,执剑人距离他们太过于遥远了。
执剑人死了,恐怕还不如多收一把麦子来的刺激人心。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们看到消息的那一天,上头忽然对着何村以及边疆的几百个村落,发放了一级的警告令:
[执剑人已死,恐诡异生变!各位村长应该早做打算,村民无重要事情应闭门不出,常备食物与清水,组织“村民寻诡队”,日夜不停进行巡逻。
驱“诡”符咒,以及相应的法器,已经发放到了乡长手中,请尽快领取,同时若出现了变故,请立刻汇报!]
这个消息放出后,大部分的村长乃至于村子里面的村民都是不屑一顾。
都已经太平了十年了,怎么会忽然因为一个执剑人的死亡,而再一次弄得天下大乱?
莫不是,此前的诡异都是这一个名为楚歌的人孤身镇压!
这怎么可能?
在这些平凡,甚至于大字不认识一个村民的脑海中,执剑人纵使重要,死了就死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古代皇上死了,也还得吃饭呢!
但是,何村的村长是大夏庇护所第一军——“镇魔军”的退伍老兵,在村里一边干着“老兵烧烤”,一边兼任村长。
庇护所的几乎所有的成员,在诡异公会乃至于一位位驭鬼者庇护下,也是难以见到诡异,要不怎么大夏庇护所是诡异时代梦寐以求的栖息地?
但是,老兵村长年轻也是大头兵,真正见到了那些诡异犯境的恐怖景象。
直到,那一个身后背负九龙,黑袍斑驳头发的少年郎的出现,而换得短暂的清明。
何村的村长,是少数见到过第十一任执剑人楚歌的人类,即使只是远远地望见,即使只是一个背影。
但是,仍旧是刻印在他的心底,难以遗忘。
“太平”弥足珍贵,但是如此的短暂。
何村村长痛心疾首,感叹于天妒英才,让如此少年执剑人英年早逝。
但是,他很快收起伤痛,隐约中,他已经感受到了危机的到来!
这是属于一个老兵的敏锐洞察力。
于是他连夜排出了村里的青壮年的值班表,组了一个草台班子的“巡诡小分队”。
但是,虽然公告上说可以去乡里拿去驱鬼的物件,但是层层下来,到村长手上都是一些破铜烂铁。
而老村长只能用老法子辟邪,猪血狗血童子尿混合在一起,染在锄头、钉耙、劈柴的斧头上面。
何村的村长也清楚,具体能起多少效果?
只能说,聊胜于无。
今天,当然就是他的儿子何大柱和村东头的光棍张二麻子。
二人扛着锄头,一脸的萎靡不振,打了个哈欠。
何大柱道得:“我老爹真的是疑神疑鬼,诡异已经十年没有在咱们这一个小村子里面出现了,怎么嘀?
那执剑人楚歌一死,诡异全都再次复苏了吗,这能对吗?”
张二麻子立刻附和道:“唉呀妈呀,谁说不是呀,这楚歌不过是一介凡人,又不是话本小说中的‘荒天帝’,镇压万古!”
何大柱无奈道:“我老爹这些年越来越老糊涂了,下次民主选举,说啥都得把他拉下来,让我这一个预备‘太子’也感受一下村长的滋味。”
张二麻子连连点头,忽然感觉到尿频。
和何大柱说了一声,便是转头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小解放水。
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
何大柱扶着锄头,纳闷道:“这麻子去干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这是前列腺出现了问题了吗!”
就在这一个时候,张二麻子终于是愣愣回来,一身的大汗,气喘吁吁道:
“太子!真是撞诡了,我滴妈呀,我刚刚在旱厕里面,就看见一只虫子向我扑来,我好不容易挣脱了。”
何大柱疑惑,随即问道:“虫子?什么虫子,你是不是糊涂了,什么旱厕,这年头都是改造了厕所了,都是马桶了。”
而张二麻子呜呜弄弄,不知何解,支支吾吾,何大柱无奈,怒道:
“我看你就是偷懒,都说城里人喜欢摸鱼,你怎么也染上这一个坏习惯了?真是成了一个懒汉。
何村可是不要你这种人,你媳妇孩子不要了?”
张二麻子连连称作是,殊不知在一轮血月的映射下,二麻子的影子极端的伸长,扭曲中,似乎有些类似于.."虫子".
"太子爷你别生气,我肯定要我老婆孩子,都在我家热炕头等我呢,你别生气,我回去让我老婆给你做几个菜。"
听得这句话,何大柱更是奇怪。
怒骂道:“你疯了吗?你是一个光棍呀,哪有什么老婆,我这样说是为了激励你,你还当真了,不对——麻子,你的脸怎么...”
张二麻子冷笑着,不在伪装,愣愣道:
“被你发现了?那只能——”
语罢,他那木木讷的面孔骤然分裂,一只充斥着獠牙的蠕动着,漠然伸长,向着何大柱口腔中入去!
何大柱根本无法反抗,顷刻中便是被虫子占据了身子。
眼眸中泛着一丝红芒,愣愣的向着自己父亲的家中,也就是何村村长的家中走去!
......
船长心底猛地一激灵,凝望着面前的这这一对“自信”的男女。
心底又是死灰一片,他叹息一声。
年轻人,无知者无畏!
你当你们是执剑人,和大夏庇护所,诡异公会的圣女吗?
但是楚歌微笑着,眯起细长的眸子,而“迪卡”的面孔嘴角勾起弧度。
而向前一步,蓦然直接在黑铁空艇坠落而下,化作一道流星,坠入阴云中。
“我艹!大兄弟你这是干嘛呀,怎么跳船了,年纪轻轻想不来。”
老船长惊愕的望着楚歌这离谱的举动,而在黑袍下的少女,却是露出的荔枝眼中,透着痴迷。
“小姐!你高兴什么?你保镖都自杀了,你赶紧跟着我进‘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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